上午九点，cbd旁的写字楼工位区刚有了些人气。
陈凡推开玻璃门时，兼职员工小林正埋着头整理客户资料，晨光从百叶窗缝里漏进来，在她手边的纸质表格上投下细窄的光斑。听到脚步声，小林抬头，立刻站起身：“陈总，早！这是昨天整理好的需求表，有三个新客户……”
“放这。”
陈凡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黑色双肩包随手放在工位下的柜子里，拉出椅子坐下。他没看小林递来的表格，先点开了手机里那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全球神豪签到系统】的每日提示正闪着微光。
【今日签到地点：凡星中介工作室】
【签到奖励：精准房源匹配插件（可嵌入任意房产平台，实时筛选符合客户需求的最优房源）】
指尖在面板上轻点确认，电脑右下角瞬间弹出一个淡蓝色的插件安装提示。陈凡没说话，默默点了“安装”，全程不过十秒，仿佛只是随手点开了一封邮件。
小林站在旁边，没敢多问。这半个月跟着陈凡做事，她早摸清了这位老板的脾气——话少，做事快，从不解释“怎么做到的”，只看结果。就像上周突然多出来的五十个精准租客资源，陈凡只扔给她一个表格，说“联系对接”，她照着做，当天就成了三个单，佣金比她之前在小中介干一个月还多。
“第一个客户。”陈凡终于拿起需求表，指尖停在第一行，“张女士，刚毕业，要近3号线地铁的一居室，预算2000，要求朝南，能做饭。”
小林立刻点头：“我昨天查了好几个平台，符合条件的要么租金超了，要么采光不好，还没找到合适的……”
话没说完，陈凡已经点开了本地房产平台，鼠标点了下右上角刚出现的“精准匹配”按钮，弹出的输入框里自动填好了张女士的需求——显然是插件同步了表格信息。
不过两秒，页面刷新，三个房源卡片排在最前面。
第一个：3号线江湾站步行300米，老小区一楼，朝南带小阳台，租金1900，房东急租。
第二个：同站点旁的公寓，18楼，采光好，租金2100，可谈。
第三个：距离站点800米，电梯房，租金2000，家具全新。
陈凡指着第一个：“联系房东，问现在能不能看房。”又把第三个房源的链接发给张女士，附言：“符合需求，10点可看房。”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小林看得眼睛发直：“陈总，这……这是刚更的房源吗？我早上看的时候还没有啊！”
“合法渠道。”陈凡没多解释，手指已经移到下一个客户需求上，语气没任何波动，“不用问，执行。”
小林赶紧拿起手机拨房东电话，听筒里刚传来“喂”的声音，陈凡的微信提示音响了——是张女士回复：“可以！我现在就过去！”
十点十分，张女士跟着陈凡到了第一个房源门口。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一开门就笑着迎上来：“小伙子，你说的租客就是这位姑娘吧？快进来坐！”
陈凡没进门，靠在门框上，只说：“您跟张女士谈细节，合同模板我发您微信了，没问题的话今天就能签。”
张女士在屋里转了一圈，阳台的阳光正好照在小餐桌上，厨房虽然小但厨具齐全，她转头看向陈凡，眼里满是惊喜：“陈经理，这房子也太符合我要求了！租金还能再少点吗？”
房东阿姨立刻看向陈凡，像是默认他能做主。陈凡抬了下眼：“阿姨，您急租，张女士是刚需，1800，半年付，今天签约。”
阿姨愣了愣，随即笑起来：“行！小伙子说话爽快，就按你说的来！”
张女士也没想到能砍下来200，连忙点头：“我现在就能付定金！”
十一点半，合同签完，张女士的首月租金加押金转到了陈凡的账户，扣除10%的佣金180元，剩下的钱转给房东。整个流程走下来，不过一个半小时。
小林在工位上看着后台到账提示，忍不住跟陈凡说：“陈总，这单也太顺了！要是每天都这样，咱们月底就能回本了！”
陈凡正处理第二个客户的需求，闻言只是“嗯”了一声，鼠标点着屏幕上的插件界面——第二个客户是家小设计公司，要租三个相邻的工位，预算5000，要求靠近电梯，有24小时空调。
插件已经筛选出结果：同一楼层电梯口旁，正好有三个空置工位，物业报价5500，备注“长期租可优惠”。
陈凡直接拨通物业招商部的电话，语气依旧冷淡：“凡星中介，要租15楼电梯口三个工位，5000，签一年，今天能定。”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会这么直接：“您稍等，我查下……哦，确实有空位，5000的话，得跟领导申请一下……”
“不用申请。”陈凡打断他，“昨天你们经理说，介绍新客户有优惠，我这是第三个。”
这话半真半假——昨天签到奖励里有“写字楼物业合作意向”，附带了招商经理的联系方式，陈凡没打过电话，但提一句总能压价。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立刻改口：“行！5000就5000，我现在发合同给您，您带客户过来签就行！”
挂了电话，陈凡把合同链接发给客户，又让小林联系对方下午两点带看。小林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操作，心里忍不住嘀咕：陈总好像什么都知道，物业的优惠、房东的底线，甚至客户想要什么，他都能提前摸准，就跟……就跟有导航似的。
下午一点多，工位区进来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捏着几张名片，四处打量。看到陈凡这边的“凡星中介”牌子，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这位兄弟，我是隔壁惠民中介的，我叫老王。”男人递过名片，脸上堆着笑，“看你们这阵子单子挺多啊，房源渠道能不能共享下？佣金好说！”
小林刚想接话，陈凡抬头看了老王一眼，没接名片，只说：“不共享。”
老王脸上的笑僵了下，又凑近了点：“别这么说啊兄弟，都是混口饭吃，你看咱们要是合作，以后大单小单都能一起接，赚得更多……”
“不需要。”陈凡的目光已经回到电脑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敲着，正在给第三个客户发房源信息，语气里没任何多余的情绪，“请便。”
老王碰了一鼻子灰，站在原地尴尬了几秒，又看了眼小林手里的签约记录，撇了撇嘴，悻悻地走了。
小林小声说：“陈总，惠民中介在这一片挺横的，会不会找咱们麻烦啊？”
“不会。”陈凡敲下发送键，抬头看了眼时间，“两点了，去接设计公司的客户。”
下午的签约同样顺利。设计公司的老板姓赵，看完工位就拍板：“就这了，靠近电梯，方便客户来。”签合同的时候，赵老板好奇地问：“陈经理，你们这房源怎么这么准啊？我之前问了好几家中介，都说没合适的。”
陈凡正在填合同编号，闻言头也没抬：“运气好。”
赵老板笑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以后我们公司要是扩张，还找你！”
送走赵老板，小林拿着刚到账的1500佣金（3%的提成），兴奋地跟陈凡汇报：“陈总，这是今天的第二单了！加上早上的180，今天一共赚了1680！这半个月咱们已经接了18单，佣金快3万了！”
陈凡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手机上划了下，看了眼系统面板里的“累计奖励”——除了现金和房源，还有之前签到的“半年工位租赁权”，算下来，工作室的成本已经快覆盖了。
“下周招个全职。”陈凡开口，“负责合同整理和客户回访，你侧重前期对接。”
小林眼睛一亮：“好！我这就写招聘信息！”
傍晚六点，工位区的人大多走光了。陈凡关了电脑，拿起双肩包，走到电梯口。手机里的系统提示又跳了出来——【明日签到地点：写字楼物业处】，奖励暂时未显示，但根据这阵子的规律，大概率是跟工作室扩张有关的东西。
电梯下行，镜面里映出陈凡的脸，没什么表情，跟半个月前在城中村出租屋里的样子比，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不一样了——那时他眼里只有“活下去”的隐忍，现在多了点笃定。
走出写字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夏末的热意。陈凡拿出手机，给孤儿院的院长转了2000块，备注“生活费”。院长很快回复：“小陈，谢谢你啊，孩子们最近都念叨你呢。”
陈凡没回，把手机揣回兜里，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路灯亮了，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不需要跟老王那样搞关系，也不需要跟客户套近乎，因为他知道，明天到了物业处，又会有新的奖励等着他——而这些奖励，会让他走得更快，更远。
至于那些曾经轻视他的人，比如还在城中村收租的王翠兰，比如克扣工资的赵虎，现在已经连出现在他生活里的资格都没有了。
陈凡抬头看了眼远处的cbd夜景，高楼大厦的灯光亮得刺眼。他没停步，继续往前走，脚步很稳，像在走一条早已铺好的路——一条靠每日签到，就能踩碎所有轻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