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涿州城西北角的火光尚未熄灭,浓烟裹挟着血腥味弥漫在城郊。
梁山军虽已攀上城墙,却被突然涌现的辽军精锐死死挡在城头——
那是耶律国珍麾下的“铁鹞子”骑兵,此刻弃马登城,身着黑铁鱼鳞甲,甲片上镶嵌着狰狞的兽首纹,腰间挎着曲刃狼牙棒,手中长柄骨朵挥舞得虎虎生风。
“杀!”领头的辽将头戴鎏金铜盔,盔顶插着雪白的鹞鹰翎羽,正是耶律国珍的亲卫统领耶律烈。
他手中骨朵重达三十余斤,砸向城头时带着呼啸风声,一名梁山步兵躲闪不及,被骨朵正中肩头,肩胛骨瞬间碎裂,惨叫着滚下城墙。
铁鹞子将士皆是契丹百战精锐,战甲采用双层熟铁打造,胸前护心镜铸造成狼头模样,嘴角獠牙外露,既能防御又具威慑。
他们的战斗方式凶悍直接,不似中原武将讲究招式精妙,而是凭着蛮力与默契配合,三人一组结成小阵,一人挥骨朵主攻,两人舞短柄弯刀侧击,刀光与骨朵的黑影交织,竟将梁山军的攻势硬生生遏制。
“这些辽狗的甲胄好生坚硬!”索超一斧劈在一名铁鹞子的肩甲上,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对方竟只晃了晃,反手一狼牙棒扫来,逼得他连连后退。
杨志的朴刀削向敌兵手腕,却被对方臂甲上的铁环卡住,险些被顺势夺刃,惊得他连忙抽刀疾退。
城楼下,兀颜光的三万铁骑已然杀至。
当先的是契丹“皮室军”,骑手身着轻便的兽皮软甲,外罩鎏金泡钉甲,坐骑也披着重甲,只露出双眼与四蹄。
他们手中的骑枪长达丈二,枪头呈三棱状,淬着乌黑色的毒药,奔驰间枪阵如林,朝着梁山军的攻城梯队直冲而来。
“列拒马阵!”卢俊义见状,高声传令。
梁山军早已备好的鹿角、拒马瞬间排布成墙,步兵手持长戈,与骑兵形成对峙。
花荣弯弓搭箭,瞄准冲在最前的皮室军将领,羽箭如流星般射出,却被对方胸前的狼头护心镜弹开——那护心镜竟是精钢锻造,寻常箭矢根本无法穿透。
“用破甲箭!”花荣一声令下,身后弓箭手纷纷换上三棱破甲箭。
他再次张弓,这次瞄准的是敌骑的坐骑眼睛,一箭射穿马眼,战马痛嘶着倒地,将骑手掀翻。
紧随其后的皮室军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策马冲锋,长骑枪直刺拒马,竟将沉重的拒马捅出一个个破洞。
城头上,耶律国珍已换了一副轻便的银鳞软甲,肩头伤口缠着浸过草药的麻布,手中重获方天戟,眼神愈发狠厉。
他深知铁鹞子虽勇,却难敌梁山军源源不断的攻势,当即下令:
“放狼牙滚石!”
城墙上的辽军立刻搬开暗盖,数十枚裹着铁皮的狼牙滚石顺着城墙滚落,滚石表面布满尖刺,砸在云梯上瞬间将木梯砸断,攀梯的梁山将士纷纷坠落,惨叫声不绝于耳。
同时,城上的契丹巫祝挥舞着绘有狼头图腾的旗帜,口中念念有词,辽军将士像是被激发了凶性,嘶吼着发起反扑,脸上甚至露出嗜血的神情。
“这些辽兵竟有这般邪术!”
石秀舞动钢刀,斩杀一名扑来的辽兵,却见对方即便腹部中刀,仍死死抱住他的腿,眼中满是疯狂。
燕青见状,甩出腰间短弩,一箭射穿那辽兵的眉心,拉着石秀后退:
“是契丹的血祭秘法,能暂时激发战力,却伤及根本!”
战场另一侧,张清的飞石绝技遭遇了克星。
一名身着黑金战甲的辽将,手持两面青铜圆盾,盾面上刻着契丹图腾,张清的鹅卵石射去,竟被圆盾稳稳弹开。
那辽将正是兀颜光麾下的“硬盾军”统领萧挞凛,他大笑道:
“南蛮小儿,这点伎俩也敢献丑!”
说罢挥盾直冲,盾沿锋利如刀,朝着张清砍来。
“花荣兄弟助我!”
张清侧身躲闪,同时甩出两枚鹅卵石,直奔萧挞凛双眼。
花荣心领神会,破甲箭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射中萧挞凛盾牌的缝隙。
“噗”的一声,箭矢穿透甲胄,萧挞凛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但辽军的攻势愈发猛烈,皮室军已冲破外围拒马阵,铁鹞子在城头死死压制,硬盾军则结成盾阵,稳步推进。
梁山军腹背受敌,伤亡逐渐增多。
林冲蛇矛舞动,将一名皮室军将领挑落马下,高声喊道:
“卢员外,兀颜光主力已至,我军腹背受敌,再攻下去恐遭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