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鄷泰率军连攻三日,白日里架云梯、撞城门,熟铜双鞭劈开无数城防,却屡屡被城楼上的滚石擂木、热油箭矢逼退;夜间趁黑架起攻城锤,刚撞得城门震颤,便被袁朗亲率死士从暗门杀出,一番缠斗后仍是功亏一篑。

寿春外城本就城高墙厚,袁朗虽不敌鄷泰,却深谙守城之道,他将守军分作三班,日夜轮值,又在城头布满强弩与火油,但凡燕云铁骑靠近,便以密集攻势压制。鄷泰几次单骑冲至城下,想诱袁朗出城再战,袁朗却闭门不出,只令士卒放箭,任他如何叫阵都不为所动。

第四日清晨,鄷泰再次率军攻城,云梯刚搭上城头,城楼上突然滚下数十个火油罐,落地即燃,烈焰顺着云梯蔓延,士卒们惨叫着跌落。袁朗在城头冷笑:“鄷泰,有本事便闯过这火海,否则趁早滚回你的大营!”

鄷泰怒不可遏,挥鞭扫开飞溅的火星,正欲下令强攻,身后传来鸣金之声。他转头望去,只见范正鸿亲率中军赶到,抬手示意收兵。鄷泰只得勒住战马,望着近在咫尺却坚不可摧的城门,眼中满是焦灼。

回营之后,鄷泰向范正鸿请罪:“王爷,末将无能,连攻数日未能破城,还请王爷降罪!”范正鸿扶起他,沉声道:“先生不必自责,袁朗守城有术,寿春城防坚固,硬攻绝非良策。”他看向舆图,指尖划过寿春城外的一条河流,“明日起,暂缓攻城,先断他粮草水源,再寻破城之机。”

燕云大营的中军帐内,烛火彻夜未熄。范正鸿刚处理完寿春的善后事宜,一份来自西北的急报便被亲卫火速呈递上来,封蜡上的“加急”二字透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展开密报,范正鸿的眉头骤然拧紧。帐内诸将见状,皆屏息凝神——能让这位历经百战的燕云王神色凝重的,定是非同小可的变故。“诸位,”范正鸿抬眼,声音沉凝如铁,“辽室遗脉耶律大石,在西北复立辽国,号‘西辽’,如今已率军西征万里,收服西域十八部,兵锋直指中亚!”

“耶律大石?”王进猛然抬头,眼中满是讶异,“便是那位文武双全,‘大石林牙’?当年天祚帝被金国俘,辽国覆亡,我还以为契丹一脉已烟消云散,没想到他竟能绝境翻盘!”

杜壆手持丈八蛇矛,沉声道:“此人确是非凡。传闻天祚帝被抓走后,他便率二百铁骑远走可敦城。那可敦城是辽朝西北重镇,藏有战马数十万、精兵两万余,本是辽国最后的战略后备。他以此为根基,召集各部族,不过五年便聚起万余精锐,这等魄力,绝非寻常武夫可比。”

范正鸿指尖划过舆图上从西北延伸至中亚的路线,语气凝重:“据密报,大石于叶密立称帝,汉号‘天佑皇帝’,契丹语称‘菊儿汗’,意为汗中之汗 。他先借道回鹘,得六百骏马、三千牛羊资助,沿途不降者击之,归附者抚之,如今已收服高昌回鹘,兵临喀喇汗王朝边境,疆域东起土拉河,西至额敏河,辖下兵户数达四万之众 。”

“他竟能说降回鹘?”曹荣面露惊色,“回鹘与辽虽有旧交,但乱世之中,若无足够实力与信义,岂能轻易借道并获资助?”

“这正是耶律大石的过人之处。”范正鸿颔首,“他给回鹘王写信,追溯辽与回鹘的百年盟约,言辞恳切,又大肆鼓吹我们的威胁,既示诚意,亦显军威。加之他素有贤名,所到之处严禁劫掠,善待降众,西域各部本就不满金朝与喀喇汗王朝的压迫,自然纷纷归附。”他顿了顿,补充道,“金朝去年曾派军北攻可敦城,欲扼杀西辽于摇篮,却因路途遥远、沙漠阻隔,损兵折将而返,更让大石威望日隆。”

帐外夜色正浓,风声呜咽,仿佛能听见万里之外西辽铁骑的蹄声。鄷泰握紧腰间双鞭,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此人既能在绝境中复兴故国,又能远征万里拓土,倒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对手。只是他西征之势如此迅猛,若日后兵锋东返,会不会对我燕云乃至中原构成威胁?”

这正是范正鸿所思所虑。闻焕章缓缓踱步,目光锐利:“耶律大石素有光复辽室之志,此次西征,不过是为了建立稳固后方,积蓄力量,待羽翼丰满,必然会东向与我们与金抗衡。短期内,他与我等虽无直接冲突,甚至于我们辽国金国三家三足鼎立,倒是给了我们喘息的时间,但长远来看,西辽与我们有亡国之仇,他崛起于西北,其野心绝不止于中亚。”

王进上前一步,抱拳道:“王爷,不如趁此时机,派使者前往西辽,与其互通有无?一来可探其虚实,二来可暂结同盟,共同牵制金朝,待平定两淮后,再作长远打算。”

范正鸿猛地抬手打断,语气陡然沉厉:“不可!”烛火映着他冷硬的面容,眸中翻涌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其一,我燕云如今已与西辽疆域隐隐相接,耶律大石复的是辽室,而我正是覆灭辽朝的核心之力,此乃不共戴天之仇,他心中对我等恨之入骨,所谓同盟不过是镜花水月;其二,我等与完颜阿骨打早已立下盟约,永结同好,共抗中原,如今背弃盟约去结交世仇,不仅会失信于天下,更会腹背受敌——金国若趁虚来攻,西辽再虎视眈眈,我燕云危矣!”

帐内诸将闻言皆默然,方才的提议如被冷水浇灭。范正鸿指尖重重叩在舆图上的西辽疆域,一字一顿:“耶律大石虽强,短期内无力东顾;金国虽盟,亦非长久之靠。我等当下唯一要做的,是尽快拿下寿春,稳固两淮根基,待自身实力足够,无论西辽东返还是金国反目,都有一战之力!”

“传我将令!”范正鸿猛地起身,玄色王袍猎猎作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放弃持久战,明日拂晓,全军发起总攻,速战速决,拿下寿春!”

帐内诸将皆是一愣,王进上前一步:“王爷,寿春城防坚固,袁朗悍勇,速攻恐伤亡惨重……”

“伤亡再重,也不及燕云后方安危!”范正鸿打断他,目光扫过众将,“耶律大石在西北复辽,兵锋已抵中亚,若他日后东返,或金朝趁机南下,燕云将腹背受敌!两淮之乱,必须今日了结!”

他指尖点在舆图上的寿春内城与外城连接处:“王进率石宝、縻胜,从正面强攻外城城门,牵制袁朗主力;杜壆、鄷泰率部迂回到外城西侧,炸开城墙缺口;阮氏三雄率水军溯河而上,攻击内城水门,切断王庆退路;岳飞、刘锜、杨再兴率轻骑,待缺口打开,即刻冲入城中,直捣王庆王宫!”

“曹将军,你率本部兵马,负责收拢降卒,安抚百姓,接管寿春防务。”范正鸿补充道,“此战只诛首恶,不杀降兵,不扰百姓,速战速决后,除留部分兵力驻守两淮,主力即刻随我返回燕云!”

“遵命!”众将齐声领命,帐内战意瞬间沸腾,先前的迟疑被决绝取代——他们深知燕云是根基,后方绝不容有失。

次日拂晓,天还未亮,寿春城外便响起震天的战鼓。王进率主力猛攻外城城门,石宝的关刀劈开城门缝隙,縻胜的大斧砸向城门锁扣,城楼上的楚军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却挡不住燕云铁骑的悍勇冲锋。袁朗手持双挝,在城楼上往来厮杀,接连砍倒数名燕云士兵,却见西侧城墙突然传来巨响,烟尘弥漫中,一道丈余宽的缺口被炸开。

“不好!”袁朗心头一紧,刚要分兵去堵,便见杜壆、鄷泰已率部从缺口冲入,丈八蛇矛与双鞭舞动,楚军士兵纷纷倒地。鄷泰直奔袁朗而来,双鞭如流星赶月,与袁朗的双挝轰然相撞,火星四溅,两人瞬间战在一处,棋逢对手,打得难解难分。

与此同时,阮氏三雄的水军攻破内城水门,船只靠岸,士兵们纷纷登陆,朝着王宫方向杀去。岳飞、刘锜、杨再兴的轻骑也从外城缺口冲入,如尖刀般划破楚军防线,沿途只诛抵抗者,不扰百姓,很快便逼近王宫。

外城之上,鄷泰与袁朗大战数十回合,渐渐占据上风,一鞭击中袁朗肩头,袁朗惨叫一声,双挝脱手,被鄷泰生擒。失去主将的楚军士兵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寿春之乱,一日之内便宣告平定。

寿春城内,战鼓如雷,喊杀声震彻云霄。燕云铁骑如潮水般从外城缺口涌入,玄色甲胄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寒光,刀刃劈砍的脆响、士兵的惨叫、战马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楚军覆灭的挽歌。

王宫之外,段三娘手持钢刀,率亲卫营拼死抵抗,钢刀舞动间,鲜血飞溅,却终究难敌岳飞、刘锜、杨再兴的轮番冲击。杨再兴枪法凌厉,一枪挑飞段三娘手中的钢刀,却又被段五救下;刘锜率军堵住王宫大门,楚军士兵纷纷跪地投降,唯有王庆仍在殿内焦躁踱步,如困兽般嘶吼。

“大王,外城已破,燕云铁骑已逼近王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左谋身着青衫,手持羽扇,快步闯入殿内,神色焦急却不失沉稳。他身后跟着纪山五虎中的滕戣、滕戡、马劲、马犟四将,皆是满身血污,神色狼狈——袁朗在城楼上被鄷泰生擒,五虎已折其一。

王庆猛地转身,眼中满是绝望与暴怒:“走?往哪里走?燕云铁骑四面合围,咱们插翅难飞!”

“荆南!”左谋沉声道,“荆南是大王起家之地,尚有旧部留守,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大王能突围前往荆南,便可重整旗鼓,日后再图东山再起!”

“突围?”段二浑身是伤,拄着大刀闯入殿内,语气绝望,“城外全是燕云铁骑,咱们怎么突围?与其狼狈逃窜,不如拼死一战,好歹落个痛快!”

左谋眉头一皱,深知段二刚愎自用,此刻若不能说服他,突围计划便会泡汤。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段五,段五手持狼牙棒,神色犹豫,显然也在挣扎。左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对段五道:“段五将军,你可想过?大王若死,你我皆无好下场!燕云铁骑素来斩草除根,你我与范正鸿仇深似海,他绝不会留我们性命!”

段五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左谋趁热打铁:“荆南有咱们的旧部,有粮草军械,只要大王平安抵达,便能卷土重来。范正鸿如今急于返回燕云应对耶律大石,绝不会在两淮久留。到时候,两淮仍是咱们的天下!你与段二将军是兄弟,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白白送死?”

段五看向段二,又看了看王庆,最后看了看昏迷的段三娘,心中已然动摇。他深知左谋所言极是,范正鸿手段狠辣,落到他手中,定然没有好下场。

“二哥,”段五上前一步,语气沉重,“左先生说得对,咱们不能白白送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突围去荆南,日后再为袁朗将军报仇!”

“报仇?”段二怒喝一声,“你以为咱们能突围出去?燕云铁骑层层包围,咱们就是插翅也难飞!我段二宁死不降,要走你们走!”

左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段五使了个眼色。段五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一记手刀劈在段二后颈。段二闷哼一声,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五弟,你……”王庆见状,大惊失色。

“大王,事不宜迟,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左谋急切道,“滕戣、滕戡两位将军,率部断后,阻拦燕云铁骑;马劲、马犟两位将军,随我保护大王突围!段五将军,劳烦你扛起段二将军,咱们从王宫密道撤离!”

滕戣、滕戡齐声领命:“请大王保重,我等定当拼死阻拦!”两人转身冲出殿外,率残余精锐,朝着燕云铁骑冲杀而去,试图为突围争取时间。

王庆看着昏迷的段二,又看了看窗外逼近的喊杀声,咬牙道:“好!突围去荆南!”

左谋立刻带着众人,从王宫角落的密道入口进入。密道狭窄昏暗,仅容一人通过,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马劲、马犟在前开路,左谋紧随其后,段五扛起段二,王庆断后,一行人在密道中快速穿行。

密道的另一端,通往寿春城外的一处密林。众人冲出密道时,正值正午,阳光刺眼。左谋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燕云铁骑的踪迹,松了一口气:“大王,快上马,咱们直奔荆南!”

早已有人备好马匹,王庆、段五等人翻身上马,段五将昏迷的段二横放在马背上,一行人朝着荆南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寿春城内,喊杀声依旧震天,滕戣、滕戡率部拼死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渐渐被燕云铁骑包围。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一名楚军士兵焦急地喊道。

滕戣手持长枪,神色坚毅:“为大王争取时间,死而无憾!弟兄们,跟他们拼了!”两人率部发起最后的冲锋,枪刀挥舞间,斩杀数名燕云士兵,却也身中数刀,浑身是伤。

就在两人即将力竭被俘之时,混乱中,马劲、马犟突然率一小队人马杀回,高声喊道:“两位将军,快随我们走!大王在前方等你们!”

滕戣、滕戡大喜过望,趁机跟着马劲、马犟冲出包围圈,朝着荆南方向追赶王庆而去。燕云铁骑虽想追击,却被残余的楚军牵制,加之范正鸿有令,速战速决,优先拿下王宫,擒拿王庆,故而未能全力追击,让滕戣等人侥幸逃脱。

王宫之内,岳飞率军冲入大殿,却只见空荡荡的殿堂,不见王庆的踪影。“不好,王庆跑了!”岳飞眉头一皱,立刻下令,“全城搜捕,务必擒拿王庆!”

士兵们四散而去,在王宫内外展开搜查。很快,便有士兵发现了密道入口,禀报给岳飞。岳飞带人进入密道,追至城外密林,却早已没了王庆等人的踪迹。

“将军,王庆他们朝着荆南方向逃了,要不要追击?”一名士兵问道。

岳飞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范王爷有令,速战速决,拿下寿春后即刻返回燕云。王庆已成丧家之犬,不足为惧。传令下去,返回城内,协助接管防务,安抚百姓。”

此时,寿春城内的抵抗已基本平息。左谋在王庆等人突围后,并未跟随,而是悄悄返回了自己的府邸,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坐在府中等候。当燕云铁骑的士兵闯入府邸时,左谋不仅没有反抗,反而面带笑容,主动上前道:“烦请通报范王爷,两淮主簿左谋,愿献城归顺,有要事禀报。”

士兵将左谋带到中军帐前。范正鸿正与王进、杜壆等人商议善后事宜,见左谋被带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左谋?你不在王庆身边,却来见我,莫非是想归顺?”

左谋躬身行礼,语气恭敬:“王爷英明。王庆残暴不仁,残害百姓,不听忠臣之言,只听内室之昏,非明主之选。左谋虽效力于他麾下,却早已心怀不满。如今王爷大军压境,民心所向,左谋愿献城归顺,助王爷安定两淮,也算为百姓做一件好事。”

“献城归顺?”秦明怒喝一声,手持狼牙棒上前,“王庆那厮是不是被你放走了?你这奸贼,也配谈归顺!”

左谋神色不变,从容道:“将军息怒。我私放王庆乃是他为我旧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须报恩,且王庆已成丧家之犬,即便逃脱,也掀不起大浪。左谋留下,是为了向王爷献上两淮的户籍、粮草、军械等详细名册,助王爷快速接管两淮,省去诸多麻烦。至于王庆,他逃去荆南,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叠名册,双手奉上:“我私访王庆。这是两淮各地的户籍、粮草储备、军械库存以及楚军旧部的分布情况,皆是左谋多年整理所得,今日便献给王爷。”

范正鸿示意亲卫接过名册,翻看了几页,只见上面记载得详细周全,一目了然。他心中暗忖,左谋此人虽为不知是忠还是奸,却也颇有才干,若能为己所用,倒是能省去不少功夫。

“你倒是识时务。”范正鸿语气平淡,“本王可以饶你性命,也可以让你继续留在两淮任职。但你需记住,日后若敢再有二心,或残害百姓,本王定不轻饶!”

左谋大喜过望,连忙叩首:“谢王爷不杀之恩!左谋日后定当尽心竭力,辅佐王爷,安抚两淮百姓,绝不敢有二心!”

“起来吧。”范正鸿抬手,“你即刻随曹将军前往粮仓、军械库,协助清点物资,核实名册。若有半点虚假,定斩不饶!”

“遵命!”左谋躬身领命,跟着曹荣转身离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深知,乱世之中,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靠范正鸿,远比跟着王庆覆灭要好得多。

此时,亲卫前来禀报:“王爷,袁朗已被鄷泰将军生擒,滕戣、滕戡、马劲、马犟、段二、段五等人随王庆逃去荆南,未能追上。”

范正鸿眉头微蹙,随即释然:“罢了,王庆已成惊弓之鸟,荆南虽有旧部,却也掀不起大浪,曹荣足够对付,传令下去,加强两淮边境的防守,防止王庆反扑。其余将士,抓紧时间休整,三日之后,即刻班师回燕云!”

“遵命!”众将齐声领命。

“出发!返回燕云!”范正鸿翻身上虎,黑虎玄风嘶鸣一声,率先冲出寿春城。不到三万铁骑紧随其后,马蹄声滚滚,朝着燕云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寿春城的灯火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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