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痕台的春芽刚长成嫩枝,夏的风就裹着蝉鸣漫了过来——是枫枝的绿、溪涧的凉,混着红痕浸透的暖。苏念坐在红枫下的石凳上,手里摇着望枫刻的红痕扇,扇面的红枫纹裹着新叶的绿,拾光趴在她腿上,手里攥着只刚蜕壳的蝉,透明的翼上沾着枫汁的甜。
“今年的夏,是红痕和蝉鸣的新约。”阿远提着竹篮从溪涧走来,篮里是刚摘的野莓,红得像落日吻过的痕,“溪里的水凉了,红枫的荫厚了,正好给时光盒搭夏的凉棚。”
山道的铃铛裹着蝉鸣响起来,念枫光着脚跑在最前,裤腿卷到膝头,手里攥着串刚编的枫叶花环,叶尖的绿裹着红痕的边;望枫抱着木匣,里面是他雕了一春的蝉形木坠,每只木坠的翼上都嵌着细小红痕;忆痕的画夹上绑着枝带蝉蜕的枫,画布上描着“红荫拥蝉”的轮廓;念夕提着冰桶,承远扛着竹架,架上挂着串浸在溪水里的酸梅汤壶,壶身缠着枫枝,凉雾裹着梅香漫开。
“外婆!我们带了‘夏荫礼’来!”念枫把枫叶花环往红枫枝上挂,蝉鸣裹着叶香,“我编了荫环,给红痕挡太阳!”望枫打开木匣,蝉坠的翼在光里透红:“我把蝉鸣和红痕雕在一起,挂在时光盒旁,夏的声就能裹着暖。”
妞妞和弟弟抬着竹桌走来,桌上摆着刚冰好的西瓜,红瓤裹着黑籽,像落日落在夏里;沈知举着相机蹲在溪涧边,镜头对准红枫下的红痕——枫荫的绿裹着红痕的暖,蝉鸣落在痕上,震得光纹轻轻晃;石桌上很快堆起夏的凉:念枫的野莓串、望枫的蝉痕木坠、忆痕的蝉蜕画,还有承远挂在架上的酸梅汤壶。
“今年的夏,要让红痕和蝉鸣一起凉。”妞妞用瓷勺挖开西瓜,甜汁顺着勺边淌,“荫是夏的凉,痕是岁的暖。”
挖开时光盒时,土下的空气浸着去年青团的香。念枫往盒里塞了把野莓:“让时光盒尝尝夏的甜!”忆痕把蝉蜕画折好放进去,画里的红痕正枕着枫荫,蝉鸣落在痕边的叶上:“夏会热,但画会替它记得这份凉。”
望枫把蝉痕木坠挂在时光盒的绳上,木坠的翼晃着:“蝉鸣会停,但坠子会替它裹着暖。”妞妞往盒里放了块冰西瓜,又塞了包酸梅粉:“这个能凉到明年蝉再鸣。”沈知按下快门,“红荫衔蝉”的画面落进相机里——枫荫的绿裹着红痕的暖,蝉翼的透裹着落日的光,像时光织的夏衣。
苏念从拾光手里拿过那只蜕壳的蝉,小家伙把蝉捂得温热,她轻轻放在时光盒旁的土上:“让它给红痕唱夏的歌。”阿远把酸梅汤倒进陶盏,凉香混着枫味,淋在红痕旁的土里:“这是夏的凉,和红痕的暖裹在一起。”
重新埋时光盒时,念枫把枫叶花环铺在土丘上,叶荫盖着盒顶:“给时光盒搭夏的凉棚!”承远用掺了枫屑的土把坑填平,望枫在土丘上摆了块刻着“荫暖痕红”的圆石,旁边系着串铜铃,风一吹,铃响裹着蝉鸣漫开。
午后的落日把枫荫染成了金红,光穿过叶隙落在红痕上,织出细碎的暖网。蝉鸣裹着风落在痕边,红痕在土下透着光,像夏藏在岁里的糖。念枫和望枫在溪涧里摸鱼,溅起的凉雾裹着笑;忆痕举着画夹,让落日的光落在蝉翼上,画里的红痕便浸了夏的凉;念夕把拾光抱到枫荫下,小家伙捏着野莓往嘴里塞,甜汁沾在嘴角,像落日吻过的印。
“你看,落日正吻着红痕枕的枫荫,把夏裹成了暖。”苏念望着叶隙的金红,眼里浸着软光。阿远递来颗野莓,甜香混着溪的凉,漫了满手:“荫会薄,夏会过,但红痕的暖,落日的吻,还有我们的约,都会长在时光里。”
晚风裹着梅香吹过,枫枝晃了晃,蝉鸣落在时光盒的方向,像给木盒唱眠歌。时光盒在土丘下沉睡着,里面藏着莓的甜、瓜的凉、蝉的鸣,藏着夏的新约与岁的深情。当落日最后一缕光吻过枫荫的红痕时,所有人都知道,等明年蝉再鸣时,红痕会带着夏的凉,落日会带着不变的光,而他们,依旧会踩着溪涧的凉声,来赴这场暖了岁岁年年的约。
“外婆,蝉会给红痕讲故事吗?”拾光趴在苏念腿上,手里攥着空蝉蜕。
“会的。”苏念摸着他的头,落日的光裹着夏的凉落在两人身上,“蝉会讲夏的故事,红痕会记着,时光也会记着。”
山道上的蝉鸣渐轻,枫荫的凉裹着梅香漫开。念枫背着竹篓跑在前面,野莓的红晃着;望枫抱着木匣,蝉坠的翼在光里透红;忆痕的画夹上,蝉蜕的痕还沾着枫汁;阿远抱着拾光,苏念走在旁边,晚风裹着夏的甜,漫过整条山道——他们的身后,红痕枕着枫荫,落日吻着金红,而时光的约,正藏在夏的凉里,等着下一场岁的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