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枫火刚被冬雪压成静美,双痕台就裹上了层厚厚的白。漫山的红枫枝桠缀满雪,像珊瑚嵌着碎玉,风一吹,雪沫簌簌落下,混着铜铃的清响,漫过红枫下的土丘——时光盒的木柄还露在外面,枫燃挂坠上积着薄雪,“红痕初醒”四字被雪浸得温润,像在沉眠中藏着暖。
“外婆!你看!雪把红痕盖成了!”拾光裹着厚棉袄,踩着积雪跑来,小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他手里捧着个雪团,上面插着根干枫枝,“我给红痕堆了个‘落日雪灯’,雪化的时候,落日就会来暖它!”
苏念推开竹门时,寒气裹着雪的清扑面而来。阿远提着个铜炉站在红枫下,炉里燃着松针,暖香混着雪的凉漫过石桌,他手里还拎着个竹篮,篮里装着刚煮好的红糖姜茶和一捆红绳:“冬雪覆痕,落日藏暖,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早,得给红痕搭个雪暖巢,让落日的余温裹着它过冬。”他指着天边,夕阳正从雪枫后探出头,把雪染成了暖橙,“你看,连落日都舍不得红痕冻着,把雪都烤成了金的。”
山道上的脚步声踩着积雪而来,念枫扛着个竹编的雪棚,棚顶铺着厚厚的松枝,边缘缠着红绳,像给红痕搭了个暖房;望枫怀里抱着个锦盒,里面是他雕了一冬的“雪落落日”挂坠,每只挂坠的正面雕着落日融雪,背面刻着“雪暖红痕”四字,木纹里还浸着松脂的香;忆痕的画夹上别着枝带雪的枫枝,画布上早已描好“雪覆红痕”的轮廓,只等落日添上最后一笔暖;念夕提着个食盒,里面装着刚蒸好的豆沙包和烤得焦香的红薯,热气从盒缝里冒出来,混着松针的暖漫过山道。
“我们给红痕搭了雪棚!”念枫把雪棚架在土丘上方,松枝盖得严严实实,红绳在雪地里映出暖红的痕,“雪再大也冻不着红痕,落日的光还能从松枝缝里漏进来,像给它盖了层金被子!”望枫打开锦盒,雪落落日挂坠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我把落日和雪枫雕在一起,挂在雪棚的柱子上,风一吹,就像落日在给红痕唱眠歌。”
妞妞和弟弟推着辆小木车走来,车上放着刚熬的冰糖雪梨和一篮冻柿子,梨的甜混着柿子的香,暖雾裹着甜香飘向红枫;沈知举着相机站在坡上,镜头对准红枫下的土丘——雪的白裹着红痕的暖,雪棚的松绿映着落日的金,远处的天际已染成暖橙,像落日铺好的绒毯,他按下快门,“雪覆红痕”的画面落进相机里,像时光织的冬衣,裹着岁的情。
石桌上很快堆起冬日的盛:念枫的松枝雪棚、望枫的雪落挂坠、忆痕的雪枫画,还有承远摆上的红糖姜茶壶。“今年的冬,要让红痕和落日一起暖。”妞妞把冰糖雪梨放在石桌上,清甜的汁水裹着暖意,“雪是冬的被,日是岁的炉,红痕是心的火。”
走到土丘旁,望枫轻轻拂去时光盒木柄上的雪,枫燃挂坠上的雪沫融化,顺着木纹往下淌,像红痕的泪。“我们给红痕系上暖绳吧!”拾光从阿远手里拿过红绳,笨拙地绕在雪棚的柱子上,“红绳暖,能把落日的光缠在里面,红痕就不冷了。”
苏念弯腰,轻轻摸了摸土丘上的雪,雪下的土温温的,像红痕在呼吸。“红痕在雪下睡着,肯定能梦到春日的花和秋日的枫。”她从念夕手里接过一杯红糖姜茶,温热的茶气漫在雪地上,凝成淡淡的雾,“我们把姜茶的暖倒在雪上,让红痕也尝尝冬的甜。”
阿远提着铜炉走过来,松针的暖香漫过土丘:“松针的暖最持久,能陪着红痕熬过整个冬天。”他把铜炉放在雪棚下,暖香顺着松枝缝钻进去,雪地上的雪慢慢融化,露出湿润的土,像红痕在回应。
忆痕举着画夹,让落日的光落在雪棚上,画里的雪枫挂着雪,落日的光洒在雪棚上,像铺了层金,红痕的轮廓在雪下若隐若现,像藏在里的暖:“雪会化,但画会替它记得这份藏的暖。”望枫把雪落落日挂坠系在雪棚的栏杆上,挂坠在落日的光里泛着金,风一吹,和铜铃一起唱着暖歌:“雪会消,但坠子会替它守着落日的暖。”
妞妞打开陶罐,把冰糖雪梨的汁水轻轻浇在土丘旁的雪上,甜香漫进雪层,像在给红痕送甜:“这个能甜到明年雪再化。”沈知按下快门,“雪暖红痕”的画面落进相机里——雪的白裹着红痕的暖,落日的金裹着岁的情,像时光酿的冬蜜,裹着心的盼。
午后的落日把天空染成了暖红,光穿过松枝缝落在雪棚上,织出细碎的金网。风吹过,松枝上的雪沫簌簌落下,盖在土丘上,像给红痕铺了层金雪,时光盒的木柄在光里泛着暖,挂坠上的“红痕初醒”四字像在发光,雪下的土丘微微鼓起,像红痕在伸懒腰。
念枫和望枫在坡上堆雪人,雪人戴着枫燃挂坠,手里举着枫叶灯,雪人的脸对着土丘,像在陪着红痕;忆痕把刚画好的雪枫画铺在雪棚下,画里的落日正吻着雪地上的红痕,暖光漫开,像要把雪都融化;念夕把烤红薯放在石桌上,焦香的甜混着松针的暖,浸了满鼻;拾光趴在雪棚旁,小声对红痕说:“红痕,我给你唱首歌,落日听了也会笑的。”
“你看,落日正吻着红痕盖的雪被,把冬日的冷裹成了暖。”苏念望着天边的暖红,眼里浸着软光。阿远递来杯热姜茶,茶香混着松的暖,漫了满手:“雪会融,冬会过,但红痕的暖,落日的吻,还有我们的约,都会长在时光里。”
晚风裹着松香吹过,枫枝晃了晃,雪沫落在时光盒的方向,像给木盒盖了层金雪,落日的最后一缕光吻过雪棚,吻过挂坠,吻过雪下的土丘。突然,雪棚下的铜铃猛地响起来,清脆得像银铃,雪地上的雪快速融化,露出时光盒的盖子,盖子轻轻掀开,里面的桃花笺和红枫画飘了出来,被风吹着,落在雪地上,笺上的字迹在落日的光里清晰可见:“枫燃落日,红痕初醒。”
“红痕在回应我们!”拾光跳起来,指着飘在雪地上的桃花笺大喊。所有人都围了过去,雪地上的雪继续融化,露出时光盒的全貌,盒里还放着去年的春枫挂坠和秋枫枝,都被时光浸得温润。望枫激动地握紧了挂坠,雪落落日挂坠在他手里晃,发出清脆的响;忆痕快速举起画夹,把这一幕画了下来,落日的光、飘落的雪沫、打开的时光盒,还有飘出的笺画,都被她定格在画里;妞妞把冻柿子放在时光盒旁,甜香漫进盒里,像在欢迎红痕;沈知疯狂按下快门,把“雪暖红痕”的画面永远留在相机里。
夕阳渐渐沉落,最后一缕光吻过红枫的枝桠,吻过雪棚的松枝,吻过飘在雪地上的桃花笺。念枫把枫叶灯挂在雪棚的栏杆上,烛光透过松枝,洒在土丘上,像星星在眨眼;望枫把雪落落日挂坠系在时光盒的木柄上,让它陪着红痕;忆痕把刚画好的画放在时光盒旁,画里的红痕正对着落日微笑;妞妞把剩下的冰糖雪梨放在石桌上,希望红痕能尝到冬的甜。
“明年春天,红痕肯定会完全醒过来,和我们一起看桃花,看落日!”拾光拉着苏念的手,眼里满是期待。苏念点点头,摸着他的头:“会的,红痕在雪下藏着暖,春日的花,夏日的荫,秋日的枫,还有落日的吻,都在等着它完全醒来。”
山道上的积雪越踩越实,松香的暖裹着落日的金漫开。念枫背着竹篓跑在前面,枫叶灯的光晃着;望枫扶着时光盒的木柄,挂坠的光在冬光里泛暖;忆痕的画夹上,雪暖红痕的墨还带着香;阿远抱着拾光,苏念走在旁边,晚风裹着冬的暖,漫过整条山道——他们的身后,红痕卧在雪枫堆里,落日吻着暖红,时光盒半开着,里面的约定与深情正随着松香,漫向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