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雪还凝在红枫枝桠,双痕台的晨光就带着暖意漫了过来。昨夜的积雪被落日吻过,此刻正顺着枫树皮慢慢滑落,滴在石桌上,晕开小小的水痕,像谁藏在岁月里的泪痕,却被新升的朝阳烘得暖透。
“红痕姐姐!你看!”拾光举着个半融的雪人跑过来,雪人脸上的红枫果滚落在雪地里,沾着晶莹的雪水,“雪在化呢!阿远叔叔说,雪化了就是春要来的信,落日把雪暖透了,春天就会顺着落日的脚印来!”
红痕正蹲在石桌旁,指尖抚过昨日雪笺融化后留下的水迹,发间的枫落挂坠沾着晨露,与远处天际的淡粉余晖交相辉映。她抬头望去,红枫枝上的银霜正慢慢消融,露出底下嫩红的枝芽,像藏了一冬的春,终于要探出头来。“春天会带着落日的暖来吗?”她轻声问,指尖触到的雪水,竟带着几分暖意。
阿远扛着把锄头走来,锄头上还沾着新翻的泥土,带着湿润的清香:“这是‘落日春墒’,我把雪水浇过的土地翻了翻,等会儿把枫果种下去,落日的光晒着,雪水润着,春天就能长出新的枫苗,像落日吻过的红痕,一代代长下去。”他把锄头放在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饱满的枫果,颗颗都沾着雪水。
苏念提着个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枫糖馒头,热气混着甜香漫开,裹着晨雾飘向远方:“这是‘春醒枫馍’,我用融化的雪水和面,加了枫糖,吃起来带着落日的甜和雪的清,给你垫垫肚子,等会儿种枫果才有力气。”她递过一个馒头,松软的外皮上印着小小的红枫纹样,像把落日的暖刻在了上面。
念枫抱着捆新扎的竹篱笆走来,竹条上还带着青嫩的绿意:“红痕,这是‘落日护苗栏’,等枫果种下去,就用它围起来,挡住寒风,让枫苗在落日的暖里好好长,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能看到小枫枝顶着落日红了。”他把竹篱笆放在翻好的土地旁,阳光洒在竹条上,泛着淡淡的金。
望枫拿着个新雕的木牌走来,木牌上刻着“落日种春”四字,木纹里浸着枫脂,还挂着个小小的“雪暖红痕”挂坠:“把这个木牌插在枫苗旁,让它陪着枫苗长大,就像我们陪着你,每一年的落日,都能看到红枫吐绿,春满双痕台。”
忆痕铺开画布,笔下的红枫枝桠间漏着晨光,阿远正弯腰种枫果,红痕蹲在一旁递枫果,拾光捧着枫糖馒头在旁边蹦跳,落日的余晖把整个画面染成了暖橙。“我要把这‘落日种春’画下来,让春的暖,永远留在落日里。”她笑着说,画笔落下,每一笔都浸着暖意。
妞妞和弟弟提着个水壶走来,水壶里装着融化的雪水,上面飘着几片刚落下的枫花瓣:“红痕姐姐,这是‘落日雪泉’,我们把雪水装起来,浇在枫果上,让它喝着落日吻过的水,快快长大!”弟弟举起水壶,雪水顺着壶嘴慢慢流出,落在新翻的泥土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春的低语。
沈知举着相机站在坡上,镜头对准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红枫下,众人围着新翻的春墒,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把身影拉得很长,雪水反光像碎金,枫果在泥土里藏着希望。他按下快门,把这“落日种春”的画面定格,嘴里感叹:“落日融雪,红痕种春,这是双痕台最动人的暖。”
红痕接过妞妞递来的水壶,弯腰往泥土里浇水,雪水顺着指尖流下,滴在枫果上,带着她掌心的温度。“枫果要记得落日的暖,明年春天,要带着红痕的期盼发芽哦。”她轻声说,眼里映着落日的光,像藏了一整个冬天的温柔。
众人纷纷动手,阿远挖坑,红痕放枫果,念枫培土,苏念浇水,望枫插木牌,拾光在一旁给每个坑位都放上一颗红枫果,像给春的种子系上了落日的标记。木牌插好时,天边的落日正慢慢下沉,把天空染成了浓浓的橘红,洒在新翻的土地上,像铺了层暖毯,把雪水和枫果都裹进了暖里。
“等枫苗长出来,我们就在这里搭个小亭子,夏天可以乘凉,秋天可以看落日染枫,冬天可以等雪吻落日。”拾光坐在竹篱笆旁,啃着枫糖馒头,眼里满是憧憬。
红痕笑着点头,抬头望去,落日的光正吻过红枫的梢头,吻过新插的木牌,吻过每个人的笑脸。风里不再有冬的寒,反而带着枫糖的甜和泥土的香,像春的信使,正顺着落日的轨迹,悄悄赶来。
忆痕的画笔不停,把落日的橘红、红枫的嫩红、土地的褐红都画进了画里,还有红痕含笑的眉眼,像把所有的暖都定格在了这一刻。望枫把剩下的“雪落落日”挂坠分给众人,挂坠在夕阳下晃荡,与木牌上的挂坠遥遥相对,像在诉说着冬去春来的约定。
夕阳渐渐下沉,最后一缕光吻过红痕的发梢,吻过新种的枫果,吻过竹篱笆上的绿意。众人坐在石桌旁,分享着剩下的枫糖馒头,说着笑着,直到月亮爬上红枫梢,把银辉洒在新翻的土地上,洒在每个人的心上。
“明年的春,我们还要一起看枫苗顶破泥土,看落日吻过新红。”红痕轻声说,眼里满是期盼。
“一定!”众人异口同声,声音里满是坚定。
晚风裹着枫糖的甜香和泥土的清润,漫过双痕台。红枫吐绿,落日余晖尚在,新种的枫果藏着希望,众人的笑声回荡。这春日的“落日种春”,像一首温暖的歌,接过了冬日的雪暖,把落日的爱和红痕的期盼,都种进了岁月里,让岁岁年年,都记得这份春与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