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当晚,
程家大宅的水上花厅内,众人已分别落座于五张雕花长桌前。
坐在中间长桌的是程灏轩和朱梓航,二人俱都换上了华贵的皇家衣饰。
在他们左边的两桌依次是岳不群一家、梁发和英白罗。右边两桌依次是丁凤吟、林平之、唐倩倩,及陆大有和令狐鸳儿,一众人也已换上了华服。
菜肴是以苏杭当地特色为主,有响油虾仁、酒酿清蒸鸭、白斩三黄鸡、宋嫂鱼羹、东坡肉、干炸响铃、油焖笋,西湖莼菜汤,都被做成了一式五份,另有专司的丫鬟为众人分菜。
但听程灏轩招呼道:“各位莫要拘礼,请……我家这位杨大厨可说是厨艺超群,不仅会做苏杭当地的特色菜,还会其他地方的菜系呢……义母、师父,轩儿特意让杨大厨为你们做了有陕菜第一刀工之称的温拌腰丝,及烧三鲜,你们一会儿尝尝看,看够不够地道……”
宁中则笑道:“灏轩,已经有这么多菜了,不必再特意为我们准备什么了……”
程灏轩举杯道:“诶,这算什么多呢……来,轩儿敬义母、师父一杯……”说罢,先干为敬。
宁中则和岳不群见此,便也端起杯来喝。
转而,程灏轩向林平之和丁凤吟、唐倩倩举杯道:“林师兄、白夫人、唐三小姐,请……我还让杨大厨做了福州菜佛跳墙、川南菜罗城牛肉、炖金钱火腿,你们也好好尝尝,看地道不地道……”语落,将酒一饮而尽。
三人道了声:“程公子\/程师弟,实在是太客气了”后,各自饮下一杯酒。
这档口,便有丫鬟陆续端来了那几道特色菜,负责分菜的丫鬟则麻利的将菜盛到众人的碗碟内。
但听岳灵珊出声询问:“咦~怎么不见阿砚呐?”
程灏轩喝了一口汤后,淡淡回道:“噢,为免他失仪,还是等他开蒙后多懂些规矩了再让他参与宴席也不迟……”
只听陆大有语带阴阳的对岳灵珊来了句:“小师妹,世家的规矩多,皇族的规矩更多……”
令狐鸳儿忙伸手轻轻扯了扯陆大有的衣袖,以示提醒。
岳不群则面露不悦的开口教训道:“大有,你如今也算是官场中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得学着掂量掂量了……”
宁中则待要劝丈夫,只见品尝过菜的英白罗适时品评道:“嗯,这温拌腰丝,鲜香无腥,脆嫩清爽,够地道!猪腰切丝焯水再到配料,每道工序都十分讲究,杨大厨的刀工更是绝!嗯~还有炖金钱火腿,也是原汁原味,咸辣酸香俱全呐……还有还有,这个东坡肉,也好吃得不得了……”
随后,他向程灏轩提出:“那个,程师弟,回头能让人引见一下那位杨大厨吗?我想跟他多讨教讨教各处的菜系特点……”
程灏轩欣然点头道:“哈,英师兄还真是对美味佳肴越来越热衷了。好,我回头就让人给你们做引见就是……”
说着,他再次举杯招呼:“来来来,我先干为敬,义母、师父、林师兄,大家随意、随意啊……”语落间,酒已入喉。
一旁的朱梓航虽然还负着气,但看着程灏轩喝酒的架势,忍不住提醒道:“轩哥,你少喝点酒,一会儿……”
可不待他说完,脚背就被程灏轩给狠狠踩住了。
朱梓航忙一边呼痛一边去扳程灏轩的腿:“啊~嘶,痛啊!轩哥!我这是人脚,不是金乌的爪子……啊,轩哥你……”
却听程灏轩低声甩出句:“你再多嘴就给我滚!”说着,挪开了脚。
朱梓航则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瘪着嘴巴巴的看了程灏轩片刻后,怏怏的起筷吃了起来。
宁中则正自为了英白罗适时免去了一场僵局而松了口气,却见女儿在那用筷子戳着菜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眼睛则时不时的瞟看着在跟林平之低声说笑的唐倩倩倩。
她立时没好气,压低嗓音至女儿耳边提醒:“灵珊,好好用饭,别让人笑话……”
岳不群也已觉察到女儿的行为,但只是以轻咳作为提醒。
岳灵珊回了个神,调整一下情绪和坐姿后认真吃起菜来。
坐在对面的丁凤吟看似漫不经心的吃着,却已将岳灵珊的举动尽收眼底。
唐倩倩也已看到了岳灵珊的反应,便有心多气气她,故意指着碗里的鱼对林平之撒娇:“平之哥哥,这鱼好多刺,你帮我挑一下嘛……”
林平之也没说什么,拿过碗就帮唐倩倩挑起了鱼刺。
岳灵珊虽然气恼,却又没办法,唯有闷头吃饭。
少时,酒过三巡。
在令狐鸳儿的提醒下,陆大有以身负保护世子之责不宜多饮酒为由,与令狐鸳儿一起告退出去了。
众人又吃喝了一会儿后,岳不群和宁中则以不胜酒力为由,带着女儿离席回了房。
英白罗则去了厨房去拜会杨大厨,梁发随后也借醉离开了。
林平之因被程灏轩拉着喝酒,丁凤吟和唐倩倩也只得作陪。
几人边喝边聊,直到月悬中天方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