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论道峰。气氛与公开课时截然不同。肃杀、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平台四周,架设了多台最新型号的灵能摄像机,确保360度无死角直播。台下观战者人数更多,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守旧派众人早早到场,以司马徽和李沧澜为首,个个面色冷峻,如临大敌。平台中央,已被清空,地面上用朱砂混合着某种灵兽血液,刻画出了一个覆盖方圆百米的巨大、复杂无比的阵图。阵图线条纵横交错,符文森然,隐隐有凌厉无匹的剑气从中透出,刺得人皮肤生疼。正是洪门镇派大阵,万剑诛仙阵!
此阵据传乃洪门祖师观摩上古剑仙遗迹所创,需集数位剑道高手之力,引动地脉金气,化虚为实,形成万千剑气纵横绞杀,入阵者如陷剑刃风暴,瞬息间便会被撕成碎片,端的是厉害无比。守旧派将此阵作为第一阵,显然是想给陈霄一个下马威,更是要向所有人证明:你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在绝对的力量和底蕴面前,不堪一击!
司马徽亲自担任主阵之人,他手持一柄古朴长剑,立于阵眼,另外七名守旧派剑道长老分站七星方位,气息相连,剑意冲霄!大阵尚未完全启动,那森然剑意已让台下不少修为较低者呼吸不畅,连连后退。
“陈霄!阵已布下,一炷香为限!请入阵吧!”司马徽声如剑鸣,带着冰冷的杀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龙魂局阵营。陈霄依旧是那身月白练功服,在万众瞩目下,缓步走向阵前。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那复杂的阵图,像是在欣赏一件古董。
“陈尊者,小心!此阵凶险!”台下有支持者忍不住高喊。
陈霄回头笑了笑,摆摆手,示意无妨。那轻松写意的态度,与对面如临大敌的守旧派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一步踏入了阵中!
嗡——!
就在他踏入的瞬间,整个阵图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无数道凝练如实质的剑气凭空生成,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如同狂暴的金属洪流,向陈霄绞杀而来!剑光璀璨,杀机凛冽,瞬间将他的身影淹没!
台下响起一片惊呼!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那血肉横飞的惨状。
然而,预想中的碰撞声并未传来。
阵中,陈霄面对这足以绞杀假丹境修士的恐怖剑阵,并未慌乱,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或攻击的姿态。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闭上了双眼。
识海中,阳神小人光芒大放!浩瀚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波,瞬间扫过整个大阵!在他的“感知”中,那狂暴的剑气洪流不再是无法抵御的死亡之网,而是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能量流,其运行轨迹、强弱节点、能量来源、乃至阵法核心的运转逻辑,都如同掌上观纹,一览无余!
“嗯,能量节点三百六十处,核心驱动位于坎水位,但能量传输至离火位时有3.7%的损耗,导致东南角剑气强度减弱15%……乾金位与坤地位连接处符文刻录有0.1毫米偏差,形成微小涡流,是破绽之一……”陈霄的阳神如同超级计算机,飞速分析着阵法的每一个细节。同时,他脑海中浮现出灵狐之前传输给他的、基于现代数学和流体力学构建的阵法能量模型,两相印证,瞬间找到了不下十处最优化“路径”和“漏洞”!
在外人看来,陈霄就像是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但那足以切金断玉的剑气,每每在即将触及他衣角的瞬间,却总是诡异地擦身而过,仿佛他周身有一层无形的、不断扭曲的力场,引导着剑气流向别处。他就像暴风眼中那片唯一的宁静之地!
闲庭信步!真正的闲庭信步!
陈霄甚至还有空“点评”一下:“司马长老,这‘金生水’的转化效率可以再提3个百分点,用‘螺旋增压’结构替代现在的‘直通式’,能减少能量逸散。还有那个涡流,用‘斐波那契数列’重新排列符文就能解决……”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出了阵外。
守旧派众人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冷笑,到惊愕,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活见鬼般的骇然!司马徽更是脸色煞白,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他赖以成名的绝杀大阵,在对方眼里,竟然漏洞百出,还被现场教学如何优化?!
一炷香的时间,才烧了不到三分之一!
陈霄似乎觉得光走路有点无聊,他忽然并指如剑,对着阵法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一点!一缕精纯的纯阳真气注入!
嗡!
整个大阵猛地一颤!原本有些滞涩的剑气流转,瞬间变得流畅了数倍!剑光更加凝练,威力竟然……提升了一成?!但诡异的是,这增强后的剑气,却自动绕开了陈霄,仿佛他成了阵法的一部分!
“帮你优化了一下能量回路,不谢。”陈霄笑眯眯地对目瞪口呆的司马徽说道。
然后,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他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沿着一条谁也看不懂的、歪歪扭扭的路线,轻松写意地……从阵法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来!
身上,纤尘不染。
时间,还剩大半柱香。
全场死寂。
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几乎要掀翻天空的欢呼声和掌声!
守旧派众人,面如死灰。司马徽更是“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险些栽倒在地!他们最强的底蕴之一,被人当众拆解、优化、然后像散步一样走出来……这脸打得,太狠了!
第一阵,破阵!陈霄,胜!
而且是以一种近乎羞辱的、碾压式的、技术流的方式,完胜!
直播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这一切。守旧派的脸,算是丢到全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