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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青石板缝里渗着雨后残留的湿意,紫藤花瓣落在石桌上,沾了半盏冷茶。这般静谧确实能让神念沉敛,将传心佛珠的余韵与昆仑的线索在识海梳理得一清二楚,但指尖摩挲着袖中失灵的木珠,你忽然觉得这方寸之地的沉寂,终究少了些滋味。

你向来不是枯坐蒲团的苦行僧,新生居的版图是靠一步步行走丈量,而非案头推演。如今锦城的风云已被你亲手搅动,凌迟台的消息想必早已如蛛网般蔓延,这般暴风雨来临前的众生相,才是最鲜活的景致。

那股混杂着贩夫走卒的汗味、酒楼的菜香、孩童手中糖画甜香的人间烟火气,裹着世人的兴奋、商户的忧惧、江湖人的揣测,才是此刻最对味的“下酒菜”。

你抬手拂去肩头的花瓣,起身时袍角扫过石凳,带起几片落英。远处慕容观正垂手侍立,玄色短衫的领口扣得严丝合缝,腰间的令牌轻轻晃动。你随意摆了摆手,动作间没有半分威势,却自带一种不容置喙的从容。

“我出去走走。”

“社长!”慕容观连忙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刚要开口唤护卫——据点请来二十名金风细雨楼杀手早已在街区潜伏,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可贴身护卫。可当他抬眼撞上你的目光,那话便生生咽了回去。

你的眼神平静得像锦城的江面,却藏着能覆舟的力量,他瞬间明了:在这锦城,以你的功力,没有任何地方比你身边更安全,任何护卫都是多余。

你信步走出“新生居剧院”的后门,门楣上挂着的蓝布幌子轻轻晃动,绣着的蜀锦纹样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门外便是锦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人流如织,瞬间将你裹挟其中。

午后的阳光穿过榕树浓密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晃得人眼晕。挑着担子的小贩沿街吆喝,“糖画儿嘞——转龙转凤转寿星!”的叫卖声混着孩童的嬉闹;马车驶过的轱辘声轧在石板上,伴着车夫“让让喽”的吆喝;街边胭脂铺的伙计正给姑娘们展示新到的玫瑰膏,香气飘出半条街。这喧嚣热闹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是独属于锦城的生命力交响。

你收了内力,脚步放得轻缓,手中摇着一把素面折扇,扇面上是淡淡的墨竹图,活脱脱一副闲游的富家公子模样。路过胭脂铺时,还饶有兴致地瞥了眼伙计手中的胭脂盒,随即不紧不慢地朝着街尽头的锦江楼走去——那是锦城最负盛名的酒楼,三教九流汇聚,最是能听见真话的地方。

锦江楼果然名不虚传,三层高的楼宇飞檐斗拱,檐角挂着的铜铃随风轻响;雕梁上绘着“八仙过海”的纹样,色彩虽有些陈旧却依旧鲜活;门口两座半人高的石狮子怒目圆睁,爪下踩着绣球,威风凛凛。还未进门,便听见楼内传来的猜拳声、谈笑声,夹杂着说书先生的醒木声,热闹得能掀翻屋顶。

你刚一踏入大门,一股混杂着酒香、菜香的热气便扑面而来。一名眼尖的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肩上的白毛巾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脸上堆着殷勤的笑,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这位爷,您里边请!瞧您这气度,定是贵人!是一个人赏光,还是有同伴在后头?”

“一个人。”你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公子哥的慵懒,“找个清静些的位置,靠窗,能看见楼下大堂的。”

“好嘞!爷您跟我来!”店小二吆喝一声,将肩上的白毛巾往空中潇洒一甩,精准落在肩头,随即弓着腰在前引路,木楼梯被两人踩得咯吱轻响。

二楼临窗的位置果然绝佳,雕花木窗推开便能看见楼下车水马龙的街景,凭栏而下,一楼大堂的景象尽收眼底——八仙桌旁坐满了食客,酒壶茶杯摆得满满当当,中央的空地上搭着个临时高台,说书先生正站在台上唾沫横飞。

你坐下后,随意点了几样锦江楼的招牌菜:麻婆豆腐要多放花椒才够味,开水白菜得用老鸡吊汤才鲜,夫妻肺片要浇现炼的红油;又特意要了一壶埋在井里镇过的古井贡,入口烈而不呛。

店小二记菜的手速飞快,报菜名的声音洪亮:“麻婆豆腐、开水白菜、夫妻肺片,外加一壶冰镇古井贡!爷您稍等,菜马上就来!”说罢便转身快步下楼,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

酒菜果然上得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碟菜便摆上了桌,青花瓷盘衬着菜色格外诱人。一壶烧刀子用冰桶镇着,倒在白瓷酒杯里,泛起细密的酒花。你提起酒壶自斟自饮,目光却落在了一楼大堂中央的高台上。

台上的说书先生身着青布长衫,面容清瘦,留着三缕山羊胡,山羊胡修剪得整整齐齐。他手中握着块醒木,木身被磨得油光锃亮,显然用了许多年。此刻他正拍着醒木,讲得唾沫横飞,台下的食客们听得聚精会神,连喝酒的动作都停了。

不用细听也知道,他讲的正是此刻锦城最炙手可热的话题——锦城南门外那座一夜之间竖起的凌迟台。

只听那说书先生将醒木在桌上重重一拍,“啪”的一声脆响,力道十足。

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鸦雀无声,连窗外的蝉鸣都清晰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上,等着他的下文。

“列位看官!”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如钟,“要说这锦城内外,最近最让人津津乐道、抓心挠肝的事儿,是什么?”他故意顿了顿,眼神扫过台下,看到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才慢悠悠地往下说。

“那既不是青城派又出了什么少年英侠,一剑挑了土匪寨的寨主;也不是唐家堡又造出了什么惊天暗器,能在十步之外取人首级!”他语速极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仿佛这些江湖轶事都不值一提。

“而是咱们这锦城南门外,一夜之间平地而起的那座——”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身子微微前倾,用一种充满神秘与惊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众人心上。

“凌!迟!台!”

“哗——!”整个大堂瞬间炸开了锅!靠窗的汉子猛地拍桌,酒碗震得哐当响;邻桌的妇人吓得捂住了嘴,却忍不住探头往外看;连掌柜的都从柜台后探出头来,竖着耳朵听。

你饶有兴致地端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看着楼下那群被你亲手挑动情绪的凡人,看着他们或惊或惧、或好奇或兴奋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些人的反应,正是你想要的——凌迟台不仅是刑罚,更是敲山震虎的信号,而这信号,显然已经传遍了锦城。

邻桌一桌佩刀挎剑的江湖人士正高声议论,为首的汉子满脸虬髯,腰间佩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一看便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

“他娘的!凌迟!老子行走江湖二十年,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刀山火海都闯过!可这凌迟的阵仗,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得是犯了多大的滔天罪孽,才配得上这等‘伺候’?!”虬髯汉子灌了一大口酒,声音粗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谁说不是呢!”旁边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接话,他腰间别着柄折扇,显然是刚入江湖的雏儿,“我听在城防营当差的表舅说,那台子是连夜赶工建起来的,三丈高的台子,用的都是最结实的青石板!知府盛大人亲自监工,谁敢怠慢,当场就是一顿军棍!据说啊,是一位从京城来的钦差大臣下的死命令!”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故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

“钦差大臣?”虬髯汉子倒吸一口凉气,酒碗停在半空,“嘶——朝廷这是要对咱们蜀中武林动手了?前些年欢喜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难不成是要拿他们开刀?”

另一桌几个衣着华贵的绸缎商人则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他们穿着锦缎长袍,手指上戴着玉扳指,显然是家底殷实的商户。

“王掌柜,你听说了吗?”一个胖脸商人凑近对面的瘦子,声音压得极低,“据说这次要剐的,是一伙专门采花辱人的魔道妖僧,就是前些日子在云湖寺作乱的欢喜禅那群人!”

“李老板,你这消息可不准!”瘦子王掌柜捻着山羊胡,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显然有更“内部”的消息,“我听府衙的师爷说,是一伙图谋造反的前朝余孽,藏在蜀中的据点被端了,才要筑台凌迟以儆效尤!”

“不管是妖僧还是余孽,这锦城怕是要不太平了。”旁边一个穿蓝绸袍的商人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我那批刚从江南运来的生丝,还压在仓库里呢,是不是该提前降价出手?万一乱起来,可就砸手里了!”他的语气中满是担忧,生意人的本能让他最先想到利弊得失。

你听着这些充满想象力与个人利益的猜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烧刀子的烈味从喉咙滑下,暖了五脏六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些猜测,有真有假,却都朝着你预期的方向发酵,“钦差大人”的形象,也在这些议论中愈发神秘威严。

台上的说书先生见气氛烘托到了极致,清了清嗓子,再次重重一拍醒木!“啪!”这一声比之前更响,瞬间压下了大堂的议论声。

“各位稍安勿躁!”说书先生拱手作揖,语气带着几分神秘,“这要剐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老朽不敢妄言,毕竟是朝廷钦案,泄露了可是掉脑袋的罪过!但老朽却从一位在府衙当差的远房亲戚那里,听到了一首关于那位神秘‘钦差大人’的打油诗!”

“钦差大人的诗?”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连最开始议论的江湖人士和商人都停了话头,目光死死盯着台上,生怕漏了一个字。

只听那说书先生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抑扬顿挫、充满敬畏与崇拜的语调,高声吟诵起来,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

“一纸敕令风雷动,”

“锦城南外筑刑台!”

“莫问青天为何怒,”

“只因此公……”

“奉法来!”

“好——!!”诗句刚落,满堂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虬髯汉子拍着桌子大声叫好,手掌拍得通红;平民百姓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纷纷叫好;连掌柜的都从柜台后走出来,朝着台上拱手。

在这一刻,你这个尚未露面的“钦差大人”,在他们心中已经被塑造成了一个不畏强权、铁面无私、为民除害的青天大老爷。他们或许不知道你是谁,却已经自发地崇拜起这个能带来“正义”的神秘人物。

你心情大好,这说书先生倒是会揣摩人心,一首打油诗便将舆论引到了最妙的境地。你从怀中取出一锭足有十两的纹银,银子铸得规整,边缘还带着银号的暗记“生源昌”,沉甸甸的压在掌心。你屈指一弹,银锭便带着风声飞了出去。

那银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银光闪闪,格外耀眼,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说书先生面前的铜盘之中。

“当啷!”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银锭与铜盘相击,声音穿透了大堂的喝彩声,让所有声音都为之一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那道银光汇聚到二楼,落在你这个临窗而坐、自斟自饮的神秘公子身上。有人好奇,有人羡慕,有人猜测你的身份,议论声再次响起,却都压得极低。

那说书先生更是激动得差点从高台上摔下来,他连忙扶住铜盘,看着盘中的十两纹银,眼睛都直了——这十两银子,够他说上大半年的书,抵得上他全家半年的嚼用!他连忙朝着二楼你的方向拱手作揖,腰弯得像个虾米。

“多……多谢公子赏!多谢公子赏!公子大恩,老朽没齿难忘!”说书先生的声音带着颤音,激动得话都说不连贯了,“老朽这就为公子再讲一段‘包公断案’,祝公子财源广进、福寿安康!”

你没有理会那些充满惊异、羡慕、猜测的目光,也没有回应说书先生的道谢。你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台上的说书先生遥遥一举,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烈味中带着一丝回甘。

那眼神,那动作,仿佛在说:说得好。继续。把我的故事,讲给更多的人听。

说书先生立刻心领神会,连忙清了清嗓子,再次拍响醒木,开始讲起新的故事。而你则放下酒杯,看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夕阳,眼底闪过一丝深意——舆论的铺垫已经足够,接下来,该收网了。

夜幕早已笼罩了整座锦城,街上的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灯光映着青石板路,别有一番韵味。锦江楼的喧嚣还在继续,说书先生的声音伴着酒香飘出很远,但故事的主角,已经悄然离席。

你结了账,走出锦江楼,穿过几条行人稀疏的巷弄。巷弄里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静谧。墙角的青苔在灯光下泛着绿光,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湿意。不多时,你便回到了那座外表朴素的“新生居剧院”——这里才是你在蜀中的真正权力中枢。

迎接你的依旧是慕容观,他神情精悍,站在剧院门口的廊下,腰间的令牌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他没有问你去了哪里,也没有问你是否用过晚膳——作为据点负责人,不该问的他从不多问。在你踏入后院的瞬间,他便躬身禀报道,语气恭敬如前。

“社长,江龙潜总管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让他进来。”你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下午与江龙潜谈话的那座凉亭。夜色中的凉亭格外静谧,紫藤花的香气在夜风中更显浓郁。

凉亭的石桌上,残茶早已撤下,换上了一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琉璃灯,灯光透过薄纱灯罩,在石桌上投下圆影。桌面上平铺着一张巨大的巴蜀地形图,地图用细密的丝线绣成,山川河流、州府城镇标注得一清二楚,关键位置还用红色朱砂笔做了标记。

很快,江龙潜便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奔波之色,玄色劲装的袖口沾着点泥灰,显然是刚从城外的工地赶回来,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初,像蓄势待发的鹰隼。

“社长。”他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沙场历练出的悍勇。

“起来吧。”你摆了摆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地形图,指尖轻轻落在标注着“渝州”的位置。

“唐门那边,安排得如何了?”你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社长!”江龙潜立刻起身,腰杆挺得笔直,进入汇报状态,“唐门高层,包括门主唐明潮在内的四十六名核心族人,已经于今日午时秘密从渝州出发,乘坐的是我们安排的蒸汽火轮,走的是长江水道,预计十多日后便可抵达安东府。”

“他们对外宣称是门主携家眷外出游历,为的是寻访蜀中名胜。所有留守唐家堡的事务,都交由我们派去的‘顾问团’全权处理,顾问团的十人都是新生居的老人,忠心且有能力,足以掌控局面。”江龙潜的汇报条理清晰,每一个细节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很好。”你点了点头,指尖移到地图上“玉古会馆”的标记处,“那玉古会馆呢?”玉古会馆是唐门在蜀中的核心商业据点,掌控着蜀中的桐油生意,是你必须拿下的关键。

“玉古会馆以及其掌控的遍布蜀中的桐油生意,已于昨日完成最后的交割!”江龙潜的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语气都拔高了几分,“我们只是付出了一批汉阳钢铁厂最新出产的精炼钢材的利润——那批钢材本就是要销往蜀中的,不过是提前结算了利润。却换来了唐门数百年来积累的所有商业渠道,从桐油种植到运输再到销售,全链条掌控!这笔买卖,我们赚大了!”他越说越激动,眼神发亮。

“那不是赚。”你淡淡地纠正道,指尖在地图上轻轻敲击,“那叫资源置换。唐门需要我们的技术岗位来发挥自我价值,我们需要他们的桐油生意来解决造船防锈这个难题,各取所需,方能长久。”你的语气平静,却透着洞悉人心的智慧。

“是!社长教训的是!”江龙潜连忙躬身应道,脸上的兴奋褪去几分,多了几分敬畏。他知道社长的格局远比他大,看待问题也更深远。

你没有再理会他的恭维,手指落在地图上那条用红色朱砂笔标记出的细线上——那是从渝州蜿蜒向北,最终抵达巴州的铁路规划线,也是新生居在蜀中的根基所在。

“这条线,现在走到哪里了?”你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铁路是你规划中的“钢铁命脉”,一旦贯通,新生居在蜀中的控制力将大幅提升。

江龙潜的目光立刻跟了过去,他知道这才是社长真正关心的事,也是整个新生居在蜀中的重中之重。他收敛心神,郑重汇报:“回社长!渝州至巴州的铁路进展十分顺利!”

“得益于我们对沿线袍哥会的强力整合——那些顽抗的堂口都已经处理了,剩下的都很安分,还主动派了人手帮忙;再加上唐门公开提供的技术支持,他们的工匠擅长打磨精密部件,解决了铁轨对接的难题;而且我们开出的工钱远高于市价,每日五十文,还管两顿饭,沿途的百姓参与的热情极高,每日都有不少人主动来做工。”江龙潜条理清晰地汇报着进展,每个环节都了如指掌。

“目前,路基的勘察已经完成了超过八成!最难的那段蜀道险坡也已经勘测出了路线,采用迂回爬坡的方式;第一批从汉阳通过水路运抵渝州的五百根铁轨与枕木,也已经开始试铺设,铺了有三里地了,接口处严丝合缝,非常稳固!”

“按照目前的进度,最多不出半年,这条贯穿蜀中北部的商路大动脉便可全线通车!”说到最后,江龙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憧憬——那是一条由他亲手参与打造的“钢铁巨龙”,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

铁路!这个由社长亲手描绘出的、曾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事物,即将在他的手中变成现实!江龙潜甚至能想象到火车轰鸣着穿梭在蜀中的景象,那将是何等的壮观!

然而,你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满意之色,指尖依旧停留在地图上的朱砂线上,眼神平静得像深潭。

“太慢了。”你吐出三个字,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江水中,瞬间浇灭了江龙潜的兴奋。

江龙潜的呼吸猛地一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半年通车,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快速度了,毕竟蜀道难行,勘察和铺设都异常困难。

“而且”你没有看他,手指在那张巨大的地图上缓缓划过,指甲划过朱砂线,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从最东边的巴州开始,一路向西,划过阆州——那里有你要找的无名道人;划过梓州——蜀中腹地的重镇;最终,重重地落在了地图的中心,那座繁华的都市——锦城!

“锦城!”两个字从你口中吐出,带着千钧之力。

你抬起头,目光落在江龙潜脸上,那眼神不容置疑,仿佛在颁布神谕。江龙潜早已被你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呆呆地看着你手指划过的路线。

江龙潜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了心脏,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闷响,半句话也吐不出来。他死死盯着你指尖划过的朱砂线,那线条在琉璃灯的光晕下仿佛活了过来,从渝州的长江码头蜿蜒向北,攀过蜀道的悬崖峭壁,穿过阆州的竹林雾霭,掠过梓州的良田沃野,最终牢牢锚在锦城的中心——这哪里是铁路规划,分明是要用烧红的钢铁,在“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山川间,硬生生凿出一条贯通南北的命脉!他下意识攥紧了玄色劲装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袖中那枚“龙潜”铁牌硌得掌心发疼,却远不及心口的震撼来得猛烈。

渝州的码头号子、巴州的栈道霜露、阆州的道观晨钟、梓州的酒肆烟火,还有锦城的车水马龙,此刻全被这条朱砂线串成了一体。江龙潜仿佛已经听见了钢铁巨轮碾过铁轨的轰鸣,那声音穿透云雾,震得蜀中山河都在回响——这是要以人力撼天工,用钢铁重铸蜀中格局啊!

“社……社长……”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沫,干涩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这工程……光是勘测定线就要耗掉上千工匠,铁轨锻造需汉阳铁厂满负荷运转三年,还有枕木、碎石、蒸汽机车……所耗之资,怕是能堆成一座银山!”他从事缉捕与漕运多年,对银钱多少有些概念,此刻只觉得那数字庞大到令人绝望。

“银山?”你轻嗤一声,打断他的话时,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拂过石桌上的紫藤花瓣。你缓缓站起身,月白色袍角扫过琉璃灯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投下流动的暗影。走到凉亭边缘时,你负手而立,宽大的袍袖在夜风中微微鼓动,目光越过剧院的飞檐,落在锦城之外那片被夜色浸透的群山里——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千里云雾,直抵东海之滨。

“你可知东瀛有座石见山?”你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锦城街头的茶肆,“大半年之前,我和燕王带着安东五千精锐出海,屠灭了浪速港,火焰映红了半片海域;安洛城的天守阁,我活捉了最后一任天皇,还有那些无论是否反抗的公卿皇族,头颅都挂在了天守阁的废墟上。”

江龙潜的呼吸猛地停滞,冷汗顺着额角的疤痕滑进衣领。他虽久在刑部,却也听闻过东瀛的强盛,可在你口中,屠港诛侯竟如割草般轻易。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舌头早已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转过身,琉璃灯的光在你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之后我给提供了出云国和安艺国半年的军粮,五千副在当地缴获的铠甲,他们便掀了彼此的摊子,闹起了‘天下布武’。”你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指尖轻叩凉亭的木柱,“而我,只用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换了石见山的永久开采权——那座山底下的白银,挖个几十年也挖不完,足够把锦城裹成一座银城,更够铺数十条这样的铁路。”

江龙潜“噗通”一声,双腿重重砸在青石板上,这一次不再是单膝见礼,而是整个人匍匐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石板。他明白,自己效忠的从来不是什么江湖门派的首领,而是一位以天下为棋盘,以异国为粮仓,连东海岛国的兴衰都能随手操控的“神魔”!先前对铁路工程的震惊,此刻全化作了滔天的狂热。

“这座江山,名义上是姬家的。”你抬手,月光落在你修长的指尖,“但这铁骨铮铮的基业,得靠我们新生居来筑。”你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用东瀛人的白银铺我们的路,用他们的资源强我们的国——这才是东征的真正用处。”

“卑职……明白了!”江龙潜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却带着焚尽一切的狂热。他猛地抬头,额角磕出的血痕混着汗水,眼神亮得吓人,“请社长放心!卑职定让渝州至锦城的铁轨,铺过蜀道!用东瀛白银铸的铁轨,压得牢蜀中山河!”

你看着他眼中的狂热,微微颔首。夜风吹过紫藤架,花瓣落在他染血的额角,也落在那张绣着山川的地图上,像是为这铁血的蓝图,添了一抹无声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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