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坦克炮阵地在第一轮炮击中就被重点照顾,十二门37毫米反坦克炮被炸毁了九门,剩下的三门还没来得及开火,就被坦克的机枪扫倒了炮手。
“报告师团长!城南第一道防线……失守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参谋冲进来,“八路军坦克已经突破了堑壕,正在向城内推进!”
山口义雄脸色惨白:“命令预备队反击!把所有还能动的人都派上去!”
“预备队……预备队已经在炮击中损失过半了……”
就在这时,城东方向也传来了噩耗。
“八路军从东面也攻上来了!至少有三十辆坦克!”
双线进攻。
丁伟和李云龙几乎同时发起了攻击。第3纵队从城南,第4纵队从城东,两支钢铁箭头狠狠刺向黑河的防御体系。
九、钢铁碰撞:装甲突破
城南,第3纵队装甲一团进攻锋线。
索玛S35坦克301号车内,车长赵大勇透过潜望镜观察着前方。他是原东北军坦克兵,九一八事变后辗转到关内,去年才回到东北加入八路军。开上索玛S35的那一刻,他哭了——终于,终于有了可以和鬼子坦克正面对抗的装备。
“前方三百米,左侧民房二楼,机枪火力点。”赵大勇冷静地下令,“装填高爆弹,瞄准。”
炮手迅速转动炮塔,瞄准镜十字线对准了那栋二层小楼。二楼的窗户里,一挺九二式重机枪正在喷吐火舌,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叮当作响。
“瞄准完毕!”
“放!”
坦克猛地一震,炮口喷出火焰。47毫米高爆弹准确命中了二楼窗户,整面墙都被炸塌了,机枪哑火了。
“继续前进,保持队形。”赵大勇对着车内通话器说,“注意两侧废墟,可能有反坦克小组。”
坦克集群以楔形队形向前推进。每辆坦克之间间隔五十米,互相掩护侧翼。坦克后面,步兵排成散兵线跟进,用冲锋枪和轻机枪清理残存的日军士兵。
突然,右侧的一辆坦克猛地一震,车体侧面冒出了黑烟。
“302号中弹!疑似反坦克炮!”赵大勇立刻报告。
他转动潜望镜,很快在右前方的一处废墟里发现了目标——一门隐蔽的37毫米反坦克炮,炮口还在冒烟。
“全体注意,右前方废墟,反坦克炮!302号车组,报告伤亡!”
“车体击穿,驾驶员重伤,其余成员无恙!还能战斗!”
“装填穿甲弹!”赵大勇命令,“302号,向我靠拢,我掩护你!”
两辆坦克同时开火。赵大勇的301号瞄准反坦克炮的位置,一发穿甲弹将废墟后的炮位炸上了天。302号虽然受伤,但主炮还能使用,一炮干掉了试图逃跑的炮组。
“工兵!清理道路!”赵大勇通过车外喇叭喊道。
几个工兵冲上来,在坦克前方排查地雷。他们手中拿着金属探测器。
“报告,发现反坦克地雷三枚,已排除!”
坦克继续前进。
在城东,第4纵队的进攻更加凶猛。
李云龙采用了“装甲矛头,步兵席卷”的战术。装甲一团的三十二辆索玛S35坦克组成三个突击箭头,像三把尖刀直插日军防线纵深。坦克后面,摩托化步兵乘坐装甲车快速跟进,占领坦克突破的区域,然后向两翼扩展。
“司令员,独24旅报告,佯攻部队已与日军交火,成功吸引了至少一个大队的兵力!”参谋长郭鲁顺在电台里汇报。
“好!告诉刘旅长,坚持住,等主攻方向突破后,他的压力就小了!”李云龙坐在指挥车里,眼睛盯着地图,“装甲一团到哪了?”
“已经突破第二道防线,正在向火车站方向推进。日军抵抗很顽强,但缺乏反坦克武器。”
“让炮兵继续延伸射击,重点轰炸火车站和军火库周围区域。还有,通知空军,对城内重要目标进行第二轮打击!”
“是!”
下午3点15分,黑河火车站。
这里是日军的重要补给节点,有一个中队的兵力防守,还修筑了坚固的混凝土工事。但经过三轮轰炸和持续炮击,大部分工事已经被毁。
装甲一团团长程继武亲自指挥进攻。他让十辆坦克在五百米外展开,用主炮逐个点名火车站大楼的火力点。同时,一个连的步兵从侧翼迂回,用手榴弹和炸药包清理建筑物内的残敌。
“团长,日军在站台上布置了炸药,想炸毁物资!”一个排长报告。
“不能让他们得逞!”程继武跳下坦克,“二连跟我来,冲进去!”
三十多名战士跟着程继武冲进火车站大楼。里面的日军还在负隅顽抗,子弹在空旷的大厅里横飞。程继武靠在一根柱子后,从腰间摸出两颗手榴弹,拉弦,延迟两秒,然后甩了出去。
轰!轰!
爆炸过后,他带头冲了进去。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火舌,将两个还想抵抗的日军士兵撂倒。
“快!检查站台!”
战士们冲上月台。那里停着五节车皮,其中三节装满了弹药,两节是粮食。十几个日军士兵正在往弹药车上安放炸药包。
“开火!”
冲锋枪、步枪同时开火。日军士兵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还想引爆,被狙击手一枪一个点掉。
“检查炸药!拆掉引信!”
工兵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拆除了已经安装好的炸药。五节车皮保住了,里面至少有二百吨弹药和五十吨粮食。
程继武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电台说:“报告司令员,火车站已占领,物资完好!”
“干得漂亮!”李云龙的声音传来,“继续向北推进,目标日军指挥部!”
下午4点20分,黑河城北。
日军在这里的防御确实薄弱。原本应该有一个大队的兵力,但因为抽调了两个中队去城南,只剩下五百多人,而且工事也不完整。
营长王铁柱率领的八百先遣队员,已经在城北的山林里潜伏了六个小时。他们用白色伪装服覆盖全身,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体温让身下的积雪融化又冻结,形成了冰壳。
透过望远镜,王铁柱能看到城北日军的动向。很明显,这里的守军很紧张,不时有人探头探脑地张望,机枪阵地里的射手频繁更换位置。
“营长,你看。”一个连长低声说,“那边有两个机枪阵地,但中间有缺口,宽度大约八十米。可能是之前炮击造成的破坏,还没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