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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昺带人冲进燕王府的内廷时,感觉这里不像是个王府,倒像是个久无人居的荒坟。

太静了。

偌大的庭院里,连个扫地的下人都没有。只有偶尔几声乌鸦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姚广孝跟在后面,也不说话,就那个慢吞吞的速度,像是在故意考验张昺的耐性。

“王爷在哪?”张昺没心思逛园子,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姚广孝。

“既然到了内廷,自然是在暖阁。”姚广孝指了指前面一处挂着厚厚门帘的殿宇,“只是大人,贫僧再劝一句,见了王爷…”

“闭嘴!”

张昺现在最烦听这老和尚说话,一挥手,“带路!”

几十号人呼啦啦地拥到了暖阁门口。

这里的味儿有点不对。

还没进门,一股子混合着浓重的中药苦味、陈旧发霉的气息,甚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尿骚味,就顺着那厚重的棉门帘子往外钻。

谢贵在旁边抽了抽鼻子,眉头一下子皱成了“川”字,低声骂了一句:“这他娘的是什么味儿?这就是燕王住的地方?”

张昺没理他,直接抬起脚。

“砰!”

他没有掀帘子,更没有通报。那扇本就关得不严实的木门,被他这一脚连带着门帘子一起踹开,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外面的冷风呼啦一下灌了进去,卷起了屋里的尘土。

借着傍晚那点昏黄的光线,张昺和谢贵迈步跨进了门槛。

但下一刻,两个人的脚步都顿住了。

屋里很暗。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不透一丝光。只有角落里点着几盏如豆的油灯,摇摇晃晃的,照得人影憧憧。

而在这个昏暗、恶臭且闷热的空间尽头,一张雕花大床上,蜷缩着的一团东西,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那是一团巨大的、发黑的棉被。

被子里裹着的,就是那位曾经统帅千军万马、令蒙古人闻风丧胆的燕王——朱棣。

但此刻的朱棣,已经完全没了半点王爷的模样。

他披头散发,头发乱得像鸡窝,纠结在一起。脸上脏兮兮的,好像几天没洗过脸,胡子上还沾着不知道是饭粒还是药渣的东西。

他整个人缩在墙角,裹着那三层厚厚的棉被,正在那里瑟瑟发抖。

一只手紧紧抓着被角,鸡爪子似的抽搐着。另一只手则胡乱地在空中抓挠,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冷…好冷…别过来…有鬼。”

而在床边的地上,更是狼藉一片。

被打翻的药碗碎了一地,黑褐色的药汤流得到处都是。几个馒头被踩扁了,上面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一滩还没干涸的黄色水渍。

那股尿骚味,就是从这儿来的。

张昺站在门口,即使是有备而来,面对这冲击力极强的一幕,脑子里也瞬间空白了一下。

这…这真是燕王?

那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朱棣?

谢贵更是瞪大了眼,手里的刀柄都快捏出水来了。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爷?”

张昺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恶心和那那一丝莫名的不安。他大步走上前,皮靴踩在满地的药渣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他没有行礼。

在这副场景下,什么礼仪都显得是个笑话。

他从怀里掏出那卷一直没离身的圣旨,举到那团棉被前,声音冷硬如铁:“燕王殿下!接旨!皇上口谕——”

没反应。

朱棣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声音,依旧缩在那个角落里,眼神空洞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嘴里还在那儿嘟囔:“火…我要火…鬼…滚开!”

张昺被无视了。

一股怒火噌地一下窜上了头顶。他自从当了这个钦差,一路上哪个藩王、大臣不是对他毕恭毕敬?哪怕是装,也得装出个接旨的样子来!

这算什么?装疯卖傻给他看?

“朱棣!”

张昺猛地把圣旨往怀里一揣,大喝一声。他一步跨到床边,抬起手,重重地在床沿上拍了一巴掌。

“啪!”

这一声脆响,在这死寂的屋子里简直像是一道炸雷。

“王爷!圣旨在上!本官在跟你说话!你这是要抗旨不尊吗?!”

这一嗓子吼出去,效果立竿见影。

但并不是张昺期待的那种“清醒”。

只见那团缩在墙角的棉被猛地一颤,然后…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朱棣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不像是人叫,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紧接着,这位大明的亲王,就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孩子,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真的是滚。

他裹着被子,也不看来人是谁,那是完全出于一种本能的恐惧,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把那些药碗碎片压得嘎吱作响。

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

“别打我!别打我!我不吃了…我不吃了。”

朱棣抱着脑袋,拼命往那个带着尿骚味的床底下钻。那屁股撅着,脑袋往里拱,一边拱一边带着哭腔喊:“我要饭去…别打…我这就去要饭…给我个馒头吧。”

这一幕,太真实了。

真实得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种恐惧,那种卑微,甚至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疯癫劲儿,根本不像是演出来的。

张昺举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

他身后的谢贵,还有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也都全傻眼了。

他们想过燕王会装病,会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甚至会吐血。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疯子。

这真的是那个心高气傲的燕王?

哪怕是装,有谁能把自己糟践成这样?

就在张昺愣神的功夫,一阵脚步声急匆匆传了进来。

“王爷!王爷啊!”

是姚广孝。

这老和尚刚才故意慢了几步,这会儿却像是火烧屁股一样冲了进来。

他推开挡路的锦衣卫,直接扑到地上,也不嫌脏,一把抱住还在往床底下钻的朱棣的一条腿。

“王爷!别怕!没人打您!没人打您啊!”

姚广孝一边用力往外拖,一边抬起头,那张平日里阴沉的老脸上,此刻全是“悲痛欲绝”的眼泪,对着张昺哭嚎道:“钦差大人啊!您这是干什么啊!”

“王爷病了!病得连人都认不出来了!您这一惊一吓的…这是要逼死王爷吗?!”

“放开我!呜呜…有鬼…大鬼抓我…”

朱棣还在死命挣扎,一脚踹在姚广孝的胸口上,把他那身黑色袈裟踹得全是黑灰印子。

“您看看!您看看啊!”

姚广孝不撒手,死死抱着,“王爷自从得了这离魂症,整天就觉得自己是街边的乞丐,见人就躲,见饭就抢…好不容易这几天太医给调理得安稳了点,能睡个觉了,您这一巴掌…全完了!全完了啊!”

张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一个堂堂亲王,像条狗一样往床底下钻;一个高僧,像个老妈子一样在地上拖。

这场面,太乱了,也太脏了。

但这脏乱差里,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事实”。

张昺的眼神闪烁不定。

他是带着任务来的,是要查清楚朱棣是不是装的。但这会儿,看着那撅在床底下的屁股,他心里的那份笃定,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行了!”

张昺厌恶地后退了一步,不让那地上的污水沾到自己的皮靴。

“既然病得这么重,那就拉出来,让咱们带来的御医好好看看!”

他转过身,冲着门外喊道:“卢太医!死哪去了?!滚进来!”

门外,一直缩着脖子没敢进来的卢志德,听到这声喊,身子猛地一抖。

该来的,还是来了。

卢志德提着药箱,跨过那个高高的门槛时,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

他扶正了帽子,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况,鼻子先遭受了一轮重击。

那股尿骚味让他差点没吐出来。

“卢太医,”张昺冷冷地盯着他,指了指地上那一团,“去,给咱们这位要饭的王爷,好好把把脉。”

“记住,要仔细地把。皇上还等着你的回话呢。”

这话里藏着刀子。

卢志德咽了口唾沫,他的手心全是汗。昨晚那张纸条的内容,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心。

他战战兢兢地走过去。

此时,姚广孝和两个刚刚赶到的王府侍卫,好不容易才把朱棣从床底下给拖了出来,按在了一张椅子上。

朱棣还在挣扎,眼珠子瞪得老大,全是红血丝,嘴边挂着白沫子,看着卢志德就像看着要杀他的屠夫。

“嘿嘿…馒头…给我馒头…”

卢志德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搭在了朱棣那脏兮兮、冰凉且还在剧烈抖动的手腕上。

那一瞬间,卢志德的指尖猛地一跳。

这脉…

不对劲!

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脉象!

忽快忽慢,乱得像是一团乱麻。而且那脉搏极其微弱,虚得就像是油尽灯枯的老人,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但在这虚弱之下,又隐藏着一种极不正常的狂躁跳动,像是心脏在抽搐。

这是中毒了?还是走火入魔?

卢志德虽然混官场,但他医术是真的。

他很清楚,这不完全是装的。要想装出这种脉象,除非是长期服用大剂量的虎狼之药,比如附子、生南星之类的剧毒之物,硬生生把自己的气血给毁了。

这是在玩命啊!

这得对自己多狠,才能狠下心吃这种药?这其中的痛苦,那是如万蚁噬心,常人根本忍受不了!

卢志德抬起头,正对上朱棣那双看似涣散、实则深处藏着一丝疯狂的眼睛。

他懂了。

眼前这个人,是个真正的狠人。比张昺狠,比谢贵狠,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狠。

他要是敢说是装的,这个人今天或许会死,但他卢志德全家,绝对活不到明天。

“怎么样?”

张昺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在他头顶响起,“卢太医,王爷这病,到底是真是假?”

卢志德的手抖了一下。

他松开朱棣的手腕,颤巍巍地站起来,然后“噗通”一声,面对着张昺跪下了。

头磕在满是药渣和尿渍的地上。

“回…回钦差大人的话。”

卢志德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带着哭腔,“王爷这脉象…散乱无章,气血两亏,早已伤及心肺根本…这就是典型的…风邪入体,导致的离魂之症啊!”

“而且…”他又重重地磕了个头,“而且王爷体内热毒极深,显然是…心火攻心,神志早就不清了啊!”

屋里一片死寂。

只有朱棣那嘿嘿的傻笑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

张昺死死地盯着卢志德的后脑勺,又看了看那个还傻笑着玩自己手指头的朱棣。

他还没全信。

文官的多疑让他觉得这太巧了。

但专业人士已经下了定论,他一个外行,怎么反驳?

“好。好一个离魂症。”

张昺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带着还没散去的杀意,“既然病得这么重,那就好好养着吧。”

他一挥手,“谢贵!把咱们带来的御赐药材都搬进来!从今天起,本官就住在王府外院!”

他弯下腰,把脸凑到还在傻笑的朱棣面前,一字一顿地说:

“王爷,您可得好好活着。本官每日都要来给您……请安!”

说完,他猛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那背影,带着一股子“老子跟你耗上了”的狠劲。

等到那些锦衣卫都退了出去,屋门重新关上。

暖阁里只剩下那让人作呕的气味,和还在地上发抖的朱棣,以及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卢志德。

姚广孝慢慢站起身,那张悲苦的脸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他看了一眼卢志德,淡淡地说了一句:“卢太医辛苦了。既然是风邪,那就开方子吧。记住,药,要猛一点。”

卢志德瘫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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