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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大雪封门,天地同白。

狂风如厉鬼般在紫禁城的上空呼啸盘旋,卷起漫天的雪沫子,将这座巍峨的皇城笼罩在一片苍茫与肃杀之中。

今夜,保和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这是大皇子谢景晖的“千秋宴”。虽然宣德帝还在养心殿里生死未卜,但这并不妨碍这位监国殿下提前享受身为帝王的尊荣与极乐。

大殿之内,地龙烧得滚烫,数百支儿臂粗的红烛摇曳生姿,将那金碧辉煌的梁柱映照得流光溢彩。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脂粉香,以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糜烂气息。

这哪里是人间帝王的寿宴?分明是那酒池肉林的再现。

**大皇子谢景晖**高居于九级丹陛之上的宝座里。

他今日穿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虽然礼部尚书曾拼死劝谏说这是僭越,但他早已被谢景晖剁碎了喂狗。如今这龙袍穿在他那肥硕臃肿的身躯上,就像是给一头待宰的肥猪裹了一层金箔,显得滑稽而丑陋。他瘫坐在宽大的宝座中,肚子上的肥肉将龙袍撑得紧紧的,脸上泛着醉酒的油光,一双绿豆眼色眯眯地盯着怀里的舞姬。

“喝!都给孤喝!”

谢景晖举着一只巨大的犀角杯,手有些抖,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滴落在龙袍的前襟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今日是孤的寿辰,谁敢不醉,那就是看不起孤!就是对孤不忠!”

丹陛之下,满朝文武战战兢兢地举杯。他们看着上面那个丑态百出的“准皇帝”,心中满是悲凉与恐惧。礼部侍郎因为刚才举杯慢了一拍,已经被谢景晖下令拖出去在雪地里跪着了,此刻也不知道冻死了没有。

而在左侧首座,坐着**三皇子谢景明**。

与谢景晖的丑态不同,谢景明今日穿了一身素净的亲王蟒袍,身形消瘦,脸色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端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块洁白的丝帕,时不时掩住口鼻,轻咳两声,眉头微蹙,似乎对这殿内的酒肉臭气感到十分不适。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文弱,那么的无害,就像是一个只会读书写字的白面书生。

然而,若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那双漆黑的眸子深处,正闪烁着如同毒蛇般阴冷而算计的光芒。

“老三!”

谢景晖忽然大着舌头喊了一声,手里抓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鸡腿,油腻腻的指头指着谢景明。

“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看不起大哥?”

“是不是还在想那个......那个什么‘贤王’的名头?”

“哈哈哈哈!”谢景晖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什么狗屁贤王!老子告诉你,这天下是打出来的!是抢来的!不是装出来的!你看看你那副病殃殃的死样子,连把刀都提不动,还想坐这个位置?”

谢景明缓缓放下手中的丝帕,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温润的笑容。

“大哥教训得是。”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病态的沙哑。

“臣弟身子骨弱,确实不如大哥......‘威武雄壮’。”

“哼!算你识相!”谢景晖得意地打了个酒嗝,他觉得今晚自己就是这天下的主宰,所有人都被他踩在脚下,包括这个一直让他看着不顺眼的弟弟。

他眼神忽然变得淫邪起来,那是酒劲上头后的疯狂,也是他内心最深处欲望的暴露。他凑近了一些,虽然隔着几级台阶,但他故意用那种令人作呕的、黏腻的语调,压低声音,却又用正好能让周围几圈重臣听到的音量说道:

“哎,老三,你知道孤今晚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谢景明垂下眼帘,手指在袖中轻轻摩挲着那枚冰冷的令箭,指尖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臣弟不知。”

“嘿嘿......”谢景晖笑得浑身肥肉乱颤,那一双醉眼迷离地看向了大殿后方,仿佛透过层层宫墙,看到了那座坤宁宫。

“孤今晚......等宴席散了,要去给母后‘请安’。”

说到“请安”二字,他特意加重了语气,那种下流的意味简直要溢出来。

“听说母后那凤床......又大又软......”

“孤想去躺躺,顺便......让母后给孤暖暖床......”

“你说......这算不算是......极乐?”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谢景明的脑海中炸响。

这一瞬间,他甚至听不到周围嘈杂的乐声,听不到百官的窃窃私语,全世界只剩下了谢景晖那张一张一合、喷着酒气和恶臭的嘴,以及那句亵渎神明的话语。

暖床?

极乐?

那个他连在梦里都不敢亵渎、只敢远远仰望的神女,竟然被这头肥猪如此意淫?

谢景明没有像武夫那样暴起,也没有摔杯为号。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

那张苍白的、常年挂着温润笑容的脸上,笑容在这一瞬间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那种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具已经腐烂生蛆的尸体。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红色的令箭,动作轻柔得像是从花枝上摘下一朵花。

轻轻放在桌案上。

然后,他端起面前那杯一直没喝的酒,看似随意地松开了手。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碎裂声。

玉杯落地,粉身碎骨。

这不仅是信号,更是宣战。是他理智崩塌后的最后一声丧钟。

“动手。”

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在吩咐下人倒茶。

下一刻,异变突生!

原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身姿曼妙的几十名绝色舞姬,忽然齐齐撕开了身上那层薄纱。

“嘶啦——”

裂帛之声不绝于耳,露出了里面紧身的黑色夜行衣和绑在腿上的短剑。

“杀!”

娇喝声中,寒光乍现。她们如同几十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瞬间暴起。刚才还是柔若无骨的舞娘,此刻却变成了索命的厉鬼,身法快如鬼魅,直扑丹陛之上的谢景晖。

“啊——!刺客!有刺客!”

谢景晖的反应,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酒囊饭袋”。

他看到剑光的那一刻,第一反应不是拔刀抵抗,甚至不是站起来指挥。

而是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救驾!快救驾!”

他一把抓过怀里那个刚才还跟他调情、此刻已经吓傻了的舞姬,狠狠地往前一推,当作人肉盾牌挡在自己面前。

“噗嗤!”

那舞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剑刺穿了胸口,鲜血喷了谢景晖一脸。

热乎乎的血腥味刺激得谢景晖差点尿了裤子。

“妈呀!”

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宝座上翻了下来,那个象征着权力的金冠都掉在了地上,滚出了老远。他直接钻到了宽大的龙案底下,屁股撅在外面,瑟瑟发抖。

“来人啊!都死哪去了!给孤杀!杀光她们!”

“当当当!”

大殿四周原本垂下的厚重帷幔后,瞬间冲出数百名身穿黑色重甲、戴着狰狞面具的**黑羽卫**。

他们是谢景晖最忠诚的死士,也是这皇宫里装备最精良的杀戮机器。

“保护殿下!”

黑羽卫统领一声怒吼,重盾在前,长戈在后,迅速组成了一道钢铁防线,将丹陛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舞姬虽然身手敏捷,招招致命,但在这种结阵而战的重甲步兵面前,显得那样脆弱。

轻盈的短剑刺在厚重的铁甲上,只能溅起一串火星。而长戈如林般刺出,便是血肉横飞。

不到片刻,几十名舞姬便被绞杀殆尽,倒在了血泊之中。

鲜血染红了金砖,顺着台阶缓缓流下。

“呼......呼......”

见刺客死光了,谢景晖这才敢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他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监国的威仪?头发散乱,龙袍上全是酒渍、油渍和鲜血,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刚才钻桌子撞的,。

他狼狈地爬回宝座,看着下面已经退到大殿另一侧、被一群死士护在中间的谢景明,气急败坏地吼道:

“老三!你这个疯子!你居然敢行刺孤!”

“你只有这点本事吗?靠几个娘们就想杀孤?!”

“你这是弑君!是谋逆!孤要把你千刀万剐!”

谢景明站在一群死士的身后。他身子弱,受不得惊吓,此时正用丝帕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

“咳咳......大哥误会了。”

谢景明咳得脸颊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嘲弄。

“这几个舞姬,只是给大哥助助兴的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在外面。”

话音刚落。

“咻——!”

一支响箭穿透了大殿的窗纸,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冲云霄,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紧接着。

“轰隆隆!”

大地震颤。

保和殿那厚重的朱漆大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一根巨大的攻城木,在数十名士兵的合力撞击下,狠狠地撞开了大门。

“砰!”

木屑横飞,大门轰然倒塌。

风雪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瞬间灌满了整个大殿。

“奉三殿下令!清君侧!诛独夫!”

无数身穿京郊大营号衣的士兵,在张统领的带领下,如洪水猛兽般冲了进来。

“杀啊!”

“什么?!”

谢景晖瞪大了牛眼,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军队,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宝座上,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

“京郊大营?张猛?连你也反了?!”

“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孤是监国!孤是未来的皇帝!”

“既然来了,那就都别活了!”

谢景晖虽然怂,但他手底下的黑羽卫却不是吃素的。

“黑羽卫!给孤顶住!顶住!”

谢景晖躲在黑羽卫统领的身后,跳着脚尖叫道。

“谁能杀了谢景明,孤赏他黄金万两!封万户侯!把宫里的女人都赏给你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黑羽卫仗着地形优势,占据高台,和精良的装备,死死守住了丹陛,与冲进来的叛军绞杀在一起。

保和殿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金砖被鲜血染红,又被踩踏成泥泞。残肢断臂到处乱飞。文官们哭爹喊娘地往柱子后面躲,却有不少被流矢射中,倒在血泊中。

而这场战斗的两位“统帅”,表现却是天壤之别。

**谢景晖**,完全是个只会添乱的废物。

他躲在最安全的地方,手里抓着那个犀角杯,刚才没舍得扔,当防身武器了,,一会指着左边尖叫:“那边!那边有人冲过来了!快去挡住!你是瞎子吗?”一会指着右边怒吼:“你们是猪吗?砍他啊!砍他脑袋!别让他上来!”

若是有侍卫稍微退后一步,撞到了他,他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那侍卫头盔都歪了:“混账东西!你想害死孤吗?给孤顶上去!死也要死在前面!”

他就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巨婴,在这生死关头,除了发泄恐惧和怒火,没有任何指挥才能。

反观**谢景明**。

他依旧站在大殿的另一侧,甚至让人搬来了一把太师椅,安稳地坐了下来。

虽然殿内喊杀震天,虽然偶尔有流矢飞过,但他却稳如泰山。

几个手持巨盾的死士将他护得风雨不透。

他手里拿着那把折扇,虽然没有打开,但却像是一支令旗。

“左翼,盾牌手上前,封住黑羽卫的长戈。”

他声音不大,但身边的传令兵立刻挥舞令旗,将命令传达下去。

“弓箭手,不要射人,射梁上的红烛。”

“放火。”

谢景明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说的不是放火烧皇宫,而是点一盏灯。

“是!”

数十支火箭腾空而起,射中了梁柱上的帷幔。

“呼!”

火苗瞬间窜了起来,保和殿内浓烟滚滚,原本的金碧辉煌瞬间变成了火海地狱。

“咳咳咳!”

谢景晖被烟熏得眼泪直流,更加惊慌失措。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孤的宫殿!孤的宝座!”

“蠢货!先杀敌!别管火!”黑羽卫统领气得差点想回身给这位殿下一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救火?

两边的士兵在火海中厮杀。

而这两位皇子,则隔着这片血腥的战场,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骂战”。

这是最狗血、最歇斯底里、也最能暴露本性的骂战。

“谢景明!你这个阴险小人!缩头乌龟!”

谢景晖一边咳嗽一边跳脚大骂,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你居然放火?你想把咱们都烧死在这儿吗?”

“你个没种的太监!有本事你拿着刀上来跟孤单挑啊!”

“躲在后面算什么男人!你这辈子就是个只能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谢景明坐在椅子上,用丝帕擦了擦被烟熏黑的眼角,眼中满是鄙夷。

“大哥,你也配提‘男人’二字?”

“你看看你自己,遇事只会躲在女人和侍卫身后,像个还没断奶的猪崽子。”

“跟你单挑?那是脏了我的手。”

“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谢景晖气得脸都紫了,“你个杂种!你别得意!你那个卑贱的宫女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没给你把把关?生出你这么个阴阳怪气的东西!”

“你知道吗?当年你娘跪在孤的母妃面前求饶的时候,那样子就像条狗!还会摇尾巴呢!”

“而你!就是条狗崽子!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谢景明的手猛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指甲崩断,鲜血渗了出来。

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痛,也是他童年最大的阴影。

但他没有失控,反而笑得更冷了。

“是啊,我是狗崽子。”

“那你呢?大哥?”

“你身为嫡长子,却是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大字不识一个,连奏折都要别人读给你听。”

“父皇昏迷,你不仅不侍疾,反而秽乱宫闱,连嫡母都不放过。”

“你就是个被欲望支配的畜生!”

“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而且......”

谢景明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透着一股疯狂的执念,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嘶吼。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她**动心思!”

“她是天上的明月,岂是你这头蠢猪能觊觎的?”

“你哪怕只是想想,都是死罪!都是万劫不复!”

谢景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哈!孤当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皇后那个老女人!”

“谢景明啊谢景明,你果然是个变态!”

“你居然喜欢自己的嫡母!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天下人要是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好!好得很!”

“既然你这么在乎她,那孤现在就告诉你!”

“等孤的人马到了,把你剁成肉泥之后,孤立刻就去坤宁宫!”

“孤不仅要睡她,还要把她扒光了挂在城墙上!”

“我要让你这个孝顺儿子好好看看,你的女神是个什么荡妇!是怎么在孤的身下求饶的!”

“住口!!!”

谢景明终于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面前的盾牌手,指着谢景晖,嘶吼道:

“给我杀!”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杀了他!”

“撕烂他的嘴!把他碎尸万段!”

“谁能杀了他,我把这江山分他一半!”

疯了。

彻底疯了。

在这烈火熊熊、浓烟滚滚的大殿里。

两个皇子,一个像头发情的公猪在咆哮,一个像条疯狗在嘶吼。

他们没有任何帝王家的威仪,只有最原始、最丑陋的仇恨。

士兵们被主子的疯狂所感染,杀得更加惨烈。

黑羽卫的长戈刺穿了叛军的胸膛,叛军的战刀砍下了黑羽卫的头颅。

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河流。

大殿的横梁开始坍塌,燃烧的木头不断掉落,砸死了一片又一片的人。

但没有人退缩。

因为他们的主子,一个被困在台上退无可退,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死战不退。

这就形成了一个极其荒诞而惨烈的局面: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或者说不愿动手,的废物皇子,隔着火海和尸山,用最恶毒的语言互相诅咒。

而数千名精锐士兵,为了这两个废物的一己私欲,在这炼狱中拼命地收割着彼此的生命。

“谢景明!你等着!父皇的御林军马上就到!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谢景晖!今晚就是你的忌日!没人能救你!神仙也救不了你!”

而在保和殿外,紫禁城的最高处——角楼之上。

一个白色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风雪之中。

秋诚穿着厚厚的狐裘,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手炉,身边站着抱着剑的沈月绵。

他看着远处那冲天的火光,听着那隐约传来的叫骂声和厮杀声。

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啧啧啧。”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火,烧得真旺啊。”

“这两个蠢货,还真是配合。”

“公子。”沈月绵看着那被烧得通红的半边天,“再这样下去,保和殿就要塌了。御林军主力如果赶到,三皇子怕是撑不住。”

“撑不住也要撑。”

秋诚淡淡地说道。

“谢景明虽然疯,但他不傻。”

“他在九门提督那里还有后手。”

“而且......”

秋诚指了指皇宫的另一个方向。

“张猛的京郊大营,可不止这点人。”

“今晚,这皇宫里,注定是要流够了血,才能洗干净这地上的脏东西。”

“那我们......”

“我们看戏。”

秋诚转身,背对着火光。

“等他们把最后的底牌都打光。”

“等他们都以为自己要赢了,却发现自己输得精光的时候。”

“才是我们登场的时候。”

风雪更大了。

掩盖了京城的哭声,却掩盖不住那从皇宫深处传来的、代表着一个王朝腐朽与终结的血腥味。

这场千秋宴,终究变成了一场送葬宴。

送葬的,是这腐朽的大乾王朝。

也是那两个即将走向灭亡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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