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伏击前夜，紧张筹备
太阳刚偏西，山风就冷了下来。林玄脚步没停，走在前头，任我行带着一队教中高手从后赶上。队伍在谷口汇合，尘土沾在靴底，没人说话。
“到了。”林玄站定，目光扫过南坡的松林带。
任我行点头，挥手示意众人散开扎营。帐篷迅速搭起，兵器靠在一旁，巡逻的弟子已开始巡查边界。这片密林背靠断崖，前临狭道，正是青阳谷最窄的一段。
天还没黑，林玄就召集所有人到主帐前。他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楚。
“明日午时前后，嵩山粮队会经过这里。三辆大车，押运的有四十人，其中六人是费彬亲信。我们的目标不是杀人，是断粮。”
有人皱眉：“就这么点人，何必等？现在冲过去也能拿下。”
林玄没反驳，只看向那人腰间的剑。五秒后，那把剑不见了。众人一惊，转头看去，剑已插在十步外的一棵树干上，正对着前方可能的敌军巡逻路线。
“刚才那一瞬，如果这是敌哨，我们已经暴露。”林玄走下岩石，“计划不变，按原定位置埋伏。”
帐内很快摆出沙盘，是用树枝和石块拼成的青阳谷地形。林玄亲手调整了几个点位，指着中间一段狭窄通道说：“火攻放在这里。风向下午偏南，枯枝堆积多，一点就着。烧起来后，他们只能往两边退，退路已经被我们封死。”
任我行蹲在一旁听着，忽然问：“要是他们分两队走呢？”
“那就先动后队。”林玄答得干脆，“前队无粮可用，三天内必乱。”
又有人提出护法随行的可能性。林玄早有准备：“若真有高手压阵，我会亲自出手。你们只管执行各自任务，听见三声短哨，就是动手信号。”
分工很快明确。一组负责纵火，二组封锁北侧出口，三组主攻粮车，四组策应接应。林玄自己带五人小队，在中段游动指挥。
夜色渐浓，营地安静下来。所有兵器检查过两遍，绳索、火折、暗器都备齐。受伤的马被提前处理，避免嘶鸣。没人喝酒，没人喧哗。
林玄独自出了营地，沿着南坡往下走。月光被树冠割得零碎，脚下的枯叶发出轻微响动。他一路走到上午标记的低洼处，蹲下用手摸了摸地面——泥土潮湿，踩上去会留下痕迹。
他记下位置，继续往前探。零点一到，周围世界静止。时间凝滞启动，三十五秒可用。
他在静止的林间快速穿行，丈量每一段距离，测试脚步落在不同地面上的声音。一处碎石堆容易踩响，他弯腰将石头逐一搬开。另一处伏兵点视野受阻，他重新划出新的藏身位。
回到原点时，凝滞结束。他靠着一棵树站了片刻，确认没有遗漏。
回营后，他直接走向各组岗哨。每到一处，只说一句：“保持清醒，别动，等信号。”
轮到第三组时，那名白天质疑过的高手低声问：“你真能保证不出差错？”
“不能。”林玄看着他，“但我能保证，只要你们按命令做，就能赢。”
那人没再问，低头握紧了刀柄。
最后一圈巡视结束，林玄登上营地后方的高岩。这里能看到整个伏击区，也能最快接到前方消息。他坐下，背靠石壁，双眼盯着嵩山方向。
任我行走过来，递来一碗热水。两人没说话，喝完水，碗放在一旁。
“你比我想的稳。”任我行终于开口。
“这不是赌。”林玄说，“是算。”
任我行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回帐。帐帘落下前，他说了句：“明天，全看你的。”
林玄没回应。他抬起手，看了看腕部内侧——那里有一道浅痕，是上次时间停止时不小心蹭到的。现在已经结痂。
他收回手，目光落回山谷入口。风从谷底往上吹，带着一丝凉意。
营地彻底安静。所有伏兵进入潜伏状态，呼吸放缓，身体不动。火种封在陶罐里，刀刃裹着布条，连箭矢都被重新绑紧。
林玄闭眼数息，再睁眼时，东方已有微光。离午时还有三个时辰。
他站起身，活动肩颈，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三条补充指令：
一、若敌军提前半个时辰到达，提前发动；
二、若发现密信携带者，活捉不杀；
三、火起后，不得追击溃兵，只夺粮毁车。
他将纸条撕碎，扔进嘴里嚼烂，咽了下去。
然后他解下腰间长刀，放在身边。刀未出鞘，但刀扣已松。
远处传来一声鸟叫，短促两声，停顿，再一声。是前哨发来的正常信号。
林玄点头，抬手摸了摸耳后。那里贴着一片薄布，浸过药水，防止出汗影响听力。
他重新望向谷道。晨雾还在，但已经开始散。
突然，前方左侧的树丛动了一下。不是风，是有人踩断了枝条。
林玄立刻抬手，打出一个手势。右侧埋伏点的人缓缓抽出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