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舟翻身下车,冷眼看着这一幕:“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话?既是傅将军的亲戚,此事便饶恕……”
谁料那黑脸小兵蹭的从地上站起来并且快速跑到他面前,再次双腿往他前面一跪一拜,用哭丧般的声音抓住他的衣袍道:“寒王不知,在狗蛋心中您可是顶顶的偶像,您的话对狗蛋小的而言就是信仰,您刚才那番言论已经深深的刺痛了小人幼小的心灵———噗~~~———”中断,擤鼻涕的声音,穆寒舟亲眼看着对方把鼻涕抹在了他的裤腿上,瞬间整个人都不好受了。
面色阴冷,抬起腿便想把人踹出去。
“寒王!”不远处的傅清闫急忙上前喊住,拉住傅玲兰:“狗蛋啊,寒王大人有大量,不会怪你一个小孩子的。”
说完便把傅玲兰护在自己身后,抬头看着穆寒舟:“那个寒王,您追击谢楚淮如何了?这人没回来,是已经逃跑了吗?”
“死了!”穆翎川幽幽开口,随即皱眉道:“他的死士还算衷心,掉下悬崖前非得替他挡一箭,看身影…还是个女子。可惜他谢楚淮没有这等艳福罗,头砸在石头上面目全非。”
傅玲兰听到此话,面容瞬间失色。
是姐姐!
一定是姐姐!
姐姐中箭了!
傅玲兰愤怒的目光看着寒王,翎王,两个扫把星!
傅玲兰担心傅云音,可是直觉觉得谢楚淮一定没有死。
毕竟这是一本书,谢楚淮属于主线人物之一,不至于这么容易早夭。
而且假死脱身,那些死士原本就准备了谢楚淮的分身。
死的应该是那个和谢楚淮六分像的死刑犯,如今面部刚好被毁就能看出来。
所以,姐姐和谢楚淮同时坠崖了…
谢楚淮,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照顾好姐姐。
?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恩人的?”
洞中,火光跳跃。
傅云音虚弱的睁开眼睛,便见男人在撕扯她身上的衣物,已经扒的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可是谢楚淮目光清冷似无情佛子:“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不尽快烘干若这种时候感染风寒雪上加霜,傅二小姐是觉得男女大防重过生死?”
对上男人平静的眸子,傅云音也没有力气反驳。
谢楚淮这是最后一次逗留南渊国,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还在矫情什么?
矫情抵得过傅家生死重要么?
况且,她本来就是想得到谢楚淮这个男人。
“怎么?先前傅二小姐一口一个夫君,如今倒是生疏了?”谢楚淮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自己都并未察觉的试探。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直接崩塌了他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女人竟真的主动解开松垮的单薄里衣,偏过头红着脸:“夫君帮我脱吧。”
她的身体在水光之中像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光滑。
那抹从耳垂蔓延到脖颈的粉像盛开的玫瑰,在肌肤上绽放。
谢楚淮眼眸深邃,却视线落在那抹血色的伤口时,寒芒闪过,最终并未脱去她最后的遮掩。
他的指尖悬在箭伤上方,终是落下,极轻地握住箭杆。
“忍一忍。”他声音低哑,气息拂过她耳畔。
傅云音只能蜷缩忍耐,额抵在他胸口。
他手臂一紧,几乎将她揉进怀里。
箭拔出时,她咬唇间仿佛尝到他衣襟上清冽的气息。
他沉默地包扎,动作利落,指尖却滚烫。
每一次触碰都无意识撩过她的皮肤,泛起涟漪。
两世都从未和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傅云音只觉得陌生却并不排斥。
篝火噼啪作响。
谢楚淮将先前烤干的外袍裹住她,然后把人揽进怀里才大手扯下她仅剩的湿透的衣物。
这般看起来正人君子,可是却更显暧昧。
他把她整个人圈在怀中,掌心贴着她后心,体温透衣而来。
傅云音抬眼,正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那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潮——克制与失控只在咫尺。
他忽然低头,鼻尖几乎相抵,呼吸交错。
“为什么挡那一箭?”每个字都透着丝丝压制的情绪。
她唇色微白却勾起一抹坦然的笑,似在刻意撩拨:“那夫君呢?又为何那样为我渡气?”
空气凝滞。
他盯着她毫无血色的唇,喉结滚动。
指尖蓦地擦过她唇角,留下一道滚烫的痕迹。
“傅云音,”他声音低得危险,“别在这种时候挑衅一个男人。”
火光映照下,他克制着呼吸,而她的心跳,早已震耳欲聋。
可是傅云音却抬起头,大胆主动吻上了他冰冷的唇。
他顾及她的伤口,不敢用力,所有强行摁下的沸腾的情愫都被压缩在这个吻中。
?
晨光透过藤蔓缝隙,斑驳地洒在山洞之中。
傅云音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意识回笼的瞬间,肩胛处的钝痛清晰传来。
洞中只有她一人,她身上盖着谢楚淮的外衣,残留着一股浅浅的冷松香。
昨夜,她竟在谢楚淮的怀中睡了整夜。
洞口传来细微的响动。
傅云音抬眼望去,谢楚淮手中提着两只清理干净的野鸡还有一些干净草药。
“醒了?”他声音低沉,面容被晨光晕染的惊为天人。
此番行径,更是有一丝从容的人夫感。
傅云音“嗯”了一声,昨日之后,她早就没有了那份不好意思。
谢楚淮把草药捣碎后,朝她靠近,眉眼深邃:“该换药了。”
傅云音没说话,只是默然地抬手解开了内衫的系带。
衣料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和缠绕的已被血渍浸透的布条。
谢楚淮眼神幽静,手下动作却极为熟练地解开旧布。
当狰狞的伤口和周围雪白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时,傅云音几不可察地微微凝眉。
他拈起冰凉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敷上她的伤处。
傅云音微微偏着头,她不知这样在男人的视野中正好一览无遗她优美脆弱的脖颈和锁骨以及微微起伏的胸脯。
谢楚淮的视线不由越发深邃,呼吸几不可闻地重了一分。
遥想昨夜怀中柔软和两人那不顾一切的吻……
他垂着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但敷药的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苦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混合了血气的淡香,无声地发酵着某种危险的暧昧。
傅云音感受到了他气息的变化,目光顺着他的手臂,不经意地向下扫过,在他腰腹下方停顿了一瞬。
山洞内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
谢楚淮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喑哑:
“……别乱看。”
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
如果不是顾及她受伤……
傅云音也心头可惜,为什么要受伤。
不知何时才能拿到这个男人。
当然,若是后面知道这个男人并非此刻这般“好惹”,她定然会后悔此刻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