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兰出事了?”
傅云音得知消息时,手中茶盏落在毯子上洇开一片水渍。
她面容瞬间覆上一层寒霜,“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前来报信的是谢楚淮安插在边城的暗探,此刻跪伏在地,声音恭敬道:“傅姑娘说的那位女子好像在赌石厂被人掳走,城主府的士兵出动一天,现已封锁了软红阁,人应该是找到了只是……不知生死。”
软红阁……
傅云音浑身冰凉,克制住自己冷静的情绪问:“是意外还是……有人谋害?”
“这个……寒王封锁了消息,无法查探。”
傅云音深吸一口气,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备马!我要立刻去霞关!”
看着她急切的模样,一旁谢楚淮忽然起身:“我陪你去。”
傅云音错愕抬头,早知道谢楚淮的身份特殊,这时候入霞关无疑不是羊入虎口。
好不容易离开南渊,再回去,风险太大。
“你不怕?”
“有夫人,我怕什么?”
“什么夫人?”
忽然,外面传来了拓跋野的声音。
拓跋野进入帐篷,目光扫过傅云惜和谢楚淮两人:“你们在聊什么?”
傅云音也未隐藏,直接把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告诉了拓跋野。
拓跋野还并不知道她是傅大将军的女儿,若是知道,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想法来。
“家人出事是要回去,还没问过阿音你家在何处呢?”拓跋野还是问了。
傅云音避重就轻答道:“我是南渊国人。”
拓跋野早就猜测到这一点了。
沉默片刻,他竟然忽然从腰间取下了一枚鹰令交到了傅云音的手中:“阿音,这是飞鹰令,也是此战的关键,谢澜庭的目的便是它。我知晓你迟早要离开,我与谢澜庭假合作也是与虎谋皮,北临兵力终究强盛,以防万一我把北黎族的退路交于你手中,我唯信你。”
看着飞鹰令,一旁谢楚淮微微眯了眯眼。
拓跋野竟舍得把如此珍贵的东西交出来。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对傅云音的信任超出一切。
不悦,吃味,不说。
看着飞鹰令,傅云音也诧异:“这太贵重了,我……”
“收下吧。”谢楚淮上前轻声道:“飞鹰令不在北黎,反而会是北黎的生机,谢澜庭为人阴损不可不防。”
“可拓跋族长,我是南渊国人……”傅云音诧异。
拓跋野却摇头:“不,在我眼中,只有对北黎族好的人。”
傅云音一听,便谨慎把飞鹰令放进口袋:“承蒙拓跋族长信任。”
“太生疏了,叫我阿野便行。”
拓跋野目光看着傅云音,始终是明亮亮的。
旁边谢楚淮缓缓开口:“若想骗过谢澜庭,还是要做戏做全套,我也不能继续就在拓跋一族。”
“殿下也要离开?”拓跋野见状,沉思片刻便看着谢楚淮道:“若是方便的话请殿下顺路替我照顾好阿音。”
谢楚淮勾唇笑了笑:“乐意效劳。”
傅云音:……
?
柳絮不愿意拿出解药。
即使穆寒舟让人把她打的奄奄一息,她也咬死了没有真正的解药。
这让季鹤衍和穆寒舟两人的脸色终日阴沉着。
傅玲兰的眼睛依旧蒙着纱布,每日在黑暗与隐约的刺痛中煎熬。
身体的伤在两大高手轮流以内力温养和珍贵药材的堆砌下,恢复得很快。
而且这两个男人仿佛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轮流照顾她。
一人半天,界限分明。
起初傅玲兰还有些不自在。
但日子久了,在无尽的黑暗和磕磕绊绊以及伤痛的折磨下,她开始变得依赖这种固定的陪伴。
反正对她而言,看不见,都一样。
如前几天一样,这个点男人将熬好的药轻轻放在石桌上,然后便退到几步之外,沉默地守着,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却不敢靠近,
傅铃兰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朝着他呼吸传来的方向伸出手,声音带着病中的虚弱和一丝娇蛮:“过来!”
季鹤衍身体猛地一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傅铃兰,她……是在叫他?让他过去?
狂喜与更深的痛楚交织着席卷了他。
他脚步动了动,却又生生钉在原地。
他配吗?他还有什么资格靠近她?
见他没有动静,傅玲兰有些生气:“我叫你过来!听见没有?”
季鹤衍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和伸出的,带着细微伤痕的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最终还是败给了内心汹涌的情感,一步步缓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刚站定,傅玲兰便摸索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微凉的,柔软的触感,让季鹤衍浑身剧震,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傅玲兰却对他的僵硬浑然未觉,只当是他又在故意逗弄自己。她顺着他的手臂往上,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在撒娇:“我眼睛还是不舒服……有点疼……你昨天答应给我找的蜜饯呢?药好苦……”
他才轻柔的道:“好,等我。”
然而不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傅玲兰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对着声音过去:“你回来了?”
下一秒,她的手的便多了一颗蜜饯。
刚想把蜜饯放进嘴巴时…
蜜饯又被拿走。
“季鹤衍!”傅铃兰生气。
可她抬起的手却被一股力量轻轻扯了过去!
“啊!”她惊呼一声,撞入一个坚硬而熟悉的胸膛。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什么情况,下巴便被一只大手用力抬起,紧接着,一片温热的,带着丝丝甜意的蜜饯清香覆上了她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瓣!
“唔……!”
傅玲兰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掠夺,惩罚和宣告主权的意味,霸道至极。
她被动地承受着,感官在黑暗中无限放大,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强势地侵占了她的每一寸呼吸。
傅玲兰的脸瞬间红了,直到他放开她后,她才立即捏了捏他的大手嘟起嘴:“你怎么可以趁我看不见欺负我?”
殊不知此刻的季鹤衍刚拿着蜜饯回来,便看见了坐在傅铃兰身旁的穆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