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景玉的注视下,周通感到越来越不自在,他的额头上甚至开始冒出了一层细汗。
终于,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说道:“那个……恩公啊,我身上确实没有银钱了,不过,你放心,这衣裳我以后一定会赔给你的。
白景玉不在意的冲他摆了摆手,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白景玉瞅了眼周通身上灰扑扑的褂子,想来他们家里条件也是极差的,如若不然周通也不会跑到那种地方卖小黄书
以后好好给自己卖话本子就行了,这恩情有的是偿还的地方。
就在这被众人团团围住之后,几个人竟然开始旁若无人地闲话起家常来。
这种松弛感可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剑拔弩张的氛围下。不过,由于白景玉起到的作用,一开始还有些担忧的众人,渐渐地也放松了下来。
陆子沉得知白景晨考上了案首,自然是对他好一番夸奖和鼓励。
他不仅对白景晨的才华表示赞赏,还详细地叮嘱了两句府试和院试需要注意的事项。毕竟,这两场考试对于白景晨来说都至关重要。
而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情之后,白景晨心中的担忧早就已经一扫而空了。他沉稳地点了点头,向陆子沉表示感谢。
其实,白景玉看上去虽然有些散漫,但他的内心是真的无聊。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如果自己的手里能够有一把瓜子该多好啊!这样一来,他的嘴巴就不会闲不住了。
于是,他干脆继续和大家聊起天来。
聊了一会儿之后,白景玉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这兄弟俩竟然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这也就难怪他们的生活过得如此凄惨了,周通显然并不想过多地揭露自己的隐私,只是看着白景玉那身破旧的衣裳,他心里有些难受,可也清楚,自己身上是真的掏不出银钱来了。
周通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他担心白景玉会误解自己想要赖账,所以才解释这么清楚的。
白景玉看着这对难兄难弟难得多了几分怜惜,笑着说道:“好啦,我相信你的为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不过呢,日后要还是会遇上今日这种事,你和你弟弟,就直接到溪河村来找我吧。”
然而,话刚说出口,白景玉突然意识到溪河村距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周通这两小短腿,等他跑到溪河村,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白景玉灵机一动,决定留下陆府的地址给周通。
反正自己马上就要嫁入陆府了,陆子沉的就是自己的,话本生意成了,也可以让周通直接去陆府找自己。
陆子沉能说什么,只能搭腔,将地址给说仔细了,“这样吧,我给你留个陆府的地址,你到时候直接去那里找我就行,记住从西侧的小门进去,然后叩门,跟守门的人说找我,自然会有人帮你通传的。”
周通听了白景玉两人的话,心中自然十分感激,他连连道谢,心里自知自己和这几位贵人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是,周通真的非常感激大家对他的善意。
一时间眼眶开始泛红,这一刻也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当老者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去时,师爷也紧跟着一同出来了。
见着师爷,钱管事先下手为强,想要先发制人,他立刻开始数落起白景玉的种种恶行。
然而,他的话才刚刚出口,就被师爷毫不留情地呵斥住了。
师爷一脸严肃地看着钱管事,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要如此无礼!”然后,他转头看向身后的老者,关切地询问道:“夫子,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应该看的一清二楚,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可以详细地跟学生说一说。”
老者身后的小童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小童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愤不平,他没想到这青天白日的,在青阳县城的大街上县衙门口,竟然能发生抢孩子这样的事情!这简直太无法无天了!可以想见,这县太爷平日里肯定是个只知道吃干饭的废物!
更气愤的是,刚刚小童去官府报官的时候,那些衙役们根本就不理会他。他们竟然在县衙里公然赌钱喝酒,看到报案的是一个小孩子,连理都懒得理一下。
还是小童报上了院长的名号,他们才有人去通传禀报师爷的,回来后,小童就将这些说给夫子听。
随着小童的话音落下,钱管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原本嚣张的气焰在这一刻完全消失无踪,毕竟他在钱府混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眼力见的。
他与院长素未谋面,但眼见师爷对其毕恭毕敬,心中顿时明了此人身份定然非同小可,于是赶忙话锋一转,声称想必是自己搞错了,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赔礼道歉。
师爷见状,自然也顺势在中间打了个圆场,让钱管事领着众人离去。
白景玉等人其实并未遭受什么实质性的损失,继续纠缠下去也未必能捞到什么好处,更何况对方那位剑客着实不好对付。
权衡利弊之后,白景玉当机立断,决定先回家提升自己的异能,待实力增强之后再来讨要赔偿。
反正这笔账自己是记着了。
一直以来都过着悠闲惬意生活的白景玉,此刻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意识到,在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世界里,危机其实无处不在。于是,他下定决心,回家之后一定要老老实实地提升自己的异能。
目前他的异能等级仅为三级,在这个世界中确实稍显逊色。
他暗自思忖,至少要将异能提升到六级,不,五级应该就足以应对大多数情况了。
毕竟像林霄那样实力超群的人只是凤毛麟角,而且在这个没有丧尸肆虐的美好时代,异能的升级速度实在是太过缓慢。
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揭过去了,师爷见状连忙表示要做东,请院长和陆子沉等人去酒楼设宴接风洗尘,以表自己的心意。
然而,院长却并不买账,他深知师爷的为人,自然不会接受他的宴请。
原来,这师爷虽然曾在迎松书院待过几年,但无论是才学还是人品,都只能算是下乘。
他勉强考上了举人,根本轮不到派官的份儿。最后,还是家里花钱托关系,才给他谋了个师爷的职位,好歹也算是有个体面的营生。
不过,这师爷为人处世倒是颇为圆滑,深得县太爷的青睐。
对于这种人,院长自然是不喜欢的。而师爷心里也很清楚院长对他的看法,但他绝对不会去得罪院长。
毕竟,院长说起来只是一名夫子,无名无权的,可他的学生却遍布天下,这些人无疑都是他的人脉。
所以,师爷在与院长客气了一番之后,便知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