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两名汉子面露兴奋之色,跃跃欲试,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前去。他们双手紧握,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就在这时,休沐的张福贵恰好赶回。他远远地望见这一幕,心中顿时一紧,连忙高声呵斥:“住手!”
然而,那两名汉子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张福贵的呼喊,两人对视一眼后,竟如同心有灵犀一般,齐齐往前一撞。
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那扇原本就有些破旧的木门,瞬间被撞得四分五裂,整个儿地掉落在地上。
张福贵见状,心急如焚,他三步并作两步,如一阵风般冲进自家院子里。
一进院子,他便仰起脖子,满脸怒容地瞪着那些围在院子周围的村民们,厉声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两名汉子显然没有料到张福贵会突然出现,一时间有些发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他们很快回过神来,其中一人赶忙解释道:“张婶子不愿意去参加村会,我们是来请她的。不过张秀才,你回来得正好,那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张福贵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狠狠地瞪了那两人一眼,怒斥道:“请?这就是你们的请法?”
两名汉子看到张福贵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脖子也像乌龟一样往里缩了缩。
他们心里对张福贵充满了敬畏之情,毕竟张福贵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身份地位与他们这些普通的泥腿子有着天壤之别。
然而,尽管心中有些畏惧,他们还是想起了村长交代的任务,于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对张福贵说道:“张秀才,我们也是听村长的吩咐行事啊。”
张福贵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对这两个汉子的解释并不买账。
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而是径直走到那扇被撞坏的门前,目光落在了屋内一脸惊愕的张母身上。
张福贵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他看着张母问道:“娘,您怎么不去参加村会呢?还有,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福贵能考上秀才,可不是个愚笨之人,他心里很清楚,仅仅因为张母没有去参加村会,绝对不可能引发如此大的阵仗。
所以,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张母听到张福贵的质问,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只能一脸委屈地看着张福贵,那模样让人看了着实有些心疼。
不过,还没等张母解释,村长就直接走上前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给张福贵解释清楚了。
在讲述的过程中,村长特别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张母与外人勾结,企图窃取工坊和酒坊的制作工艺。
张福贵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村长啊,我觉得这里面可能存在一些误会。我母亲她年纪确实大了,脑子有时候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保证,她绝对不会去做那种损害大家利益的事情啊!”
张母在一旁听着儿子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毫不犹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扯开嗓子开始大声哀嚎起来:“哎呀呀,我可真是冤枉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窃取制作工艺的事儿,
我不过就是看他们可怜,才想着帮他们找份活儿干,让他们能有口饭吃,这怎么就成了我的错啦?你们这些人啊,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呢?这么多人堵在我家门口,难道还想打家劫舍不成?”
也许是因为看到张富贵来了,张母觉得自己有了依靠,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她一改之前那副畏畏缩缩、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的样子,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抬起手来,“啪啪啪”地拍起了自己的大腿,边拍边哭喊着:“哎呀呀,我命好苦啊!我那死鬼丈夫走得早,留下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现在居然还要被这些的乡野村夫找上门来欺负!呜呜呜……”
站在一旁的那些汉子们见状,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想到这张母竟然是如此的不要脸,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泼妇。
更让人恼怒的是,那张福贵不仅没有出面劝解,反而直接质问起村长来,问他为何要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去欺负家中的寡母和妹妹。
“谁敢欺负她呦?”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说话的人正是周婶。
只听她阴阳怪气地说道:“还寡母呢,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你母亲就要给你找个后爹啦!”
周婶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张福贵的心上。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婶,似乎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然而,周婶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继续说道:“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张婶子和王麻子抱在一起呢。”
“可不是嘛,前两日夜里,我还看见王麻子从张家院子里出来呢!”人群中又有人附和道。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纷纷响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张福贵说得面红耳赤。
如今的溪河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溪河村了,这里可不止张福贵一个秀才。
而且,那工坊白家的股份可是占了大头,给大家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相比之下,张福贵考上秀才这件事,大家可没沾什么光。
所以,此时此刻,大家可不再像以前那样惧怕张福贵这个秀才了。
听着众人那毫不靠谱、胡言乱语的话语,张福贵的脸色愈发地阴沉了下来。
寡妇门前最怕人说是非了,现在整个溪河村都在传张母的闲话,他们一家人还如何能在溪河村继续待下去。
只是张福贵也没想到这王麻子竟然如此没用,要知道,张母带人去偷工坊制作工艺这件事,可就是张福贵亲自牵线搭桥的啊。
可谁能料到,张母竟然如此无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