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福贵只是让张母介绍两个人去工坊做工,顺便观察一下工坊的制作工艺,可这对于张母来说,却好像比登天还难。
张母一见到村长,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被村长拒绝之后,她根本不敢再去尝试第二次。
然而,张福贵心里也明白,这也不能全怪张母。毕竟,村长在村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张母对他有所畏惧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张福贵实在没想到,张母会这么没用,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过,好在还有一线生机。
张福贵得知白景玉回村后,便立刻让张母找上门去。
毕竟,在张福贵的记忆里,“白景玉”曾经在他面前可是低眉顺眼、乖巧无比的模样,那些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
只可惜,张福贵完全没有意识到,白景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白景玉了。
村长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
他心里很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轻易地敷衍过去。
如果不妥善处理,那个张福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毕竟他可是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
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麻烦和风波降临到他们头上。
村长稍微沉思了一下,很快就下定决心,他果断地决定直接向官府报案。
然后,他点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让他们站在自己身边,以壮声势。
面对张福贵的指责,村长毫不退缩,他直接板起了脸,用冰冷的语气回应道:“张秀才,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不但不知道反省,反而还来指责我们,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溪河村没人了吗?”
村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
张福贵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显然没有料到村长会如此强硬。
然而,他还是强撑着说道:“村长,你可别信口胡诌,我只是想讨个公道而已。你们这样对待我母亲,难道就不怕乡亲们对你们寒心吗?”
村长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张福贵,说道:“公道?你母亲带人企图窃取我们工坊的制作工艺,这就是你所说的公道?我告诉你,我们溪河村的工坊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绝对不容许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来破坏!”
周围的乡亲们也开始附和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是啊,张秀才,你今日此举,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村长说得对,工坊可是我们大家的,你们与外人沆瀣一气算是怎么回事?”
张福贵看到这一幕,心里明白今天的事情已经不可能轻易解决了,他恨恨地说道:“好啊,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可别怪我以后不客气!”
紧接着,村长那冰冷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张福贵和张母身上,他毫不客气地说:“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冤枉了,那好,咱们就一起去青阳县城走一趟,让县太爷来评评理!”
说完,他命令几个人把昨天被绑起来的那两个人,连同王麻子一起,直接送到县衙去。
一听到要报官,张福贵和张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其实也就是嘴上强硬,心里却很清楚,如果那三个人一直咬死不松口,他们母子俩肯定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张福贵强装镇定,语气明显弱了几分,“村长,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和我娘一向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么会怕你去报官呢?”
村长冷笑一声:“行得正坐得端?那就看看县老爷怎么判吧。”
说罢,村长面色一沉,不再多言,只见他手臂一挥,犹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村里几个壮汉应声而出,如饿虎扑食般迅速上前,将张福贵和张母牢牢地控制住。
张福贵和张母猝不及防,想要挣扎反抗,但他们的力量在这几个壮汉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村长见状,厉声喝止道:“别动!再动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让张福贵和张母不由得浑身一颤,顿时不敢再乱动。
真没想到村长这次动真格了,两人无奈之下,只得乖乖就范,被众人押解着朝青阳县城的方向走去。
围观的乡亲们见状,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则面露惊惶之色,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一些家里有牛车的乡亲们见状,纷纷转身回家,准备套上牛车,一同前往县城。
而那些没有打算跟去县城的人,则渐渐散去,各回各家。
一时间,整个溪河村都被这起事件搅得沸沸扬扬,众人议论纷纷,猜测着张福贵和张母会不会被县太爷打板子。
毕竟在这些村民们看来,事情到了要见官的地步那就非常严重了。
白景玉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热闹,他兴高采烈地准备跟着去一探究竟。
眼下白家院子前停了好几辆马车可供使用,白景晨直接套好车厢,邀请了村长和几位村里的长辈一同乘坐。
苏锦身为官家小哥儿,对于府衙审案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然而,这青阳县的衙门他却是头一次见,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好奇,便也决定一同前去凑个热闹。
白景玉早上的早饭本就没吃多少,此刻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他索性抱起一大堆美味的吃食,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嗖”的一声钻进了苏锦的车厢里。
那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去春游呢。
独留下陆子沉面对一车厢的陌生人,这些村民们大都也是第一次坐马车,虽然觉得稀奇,但也拘谨,大都不敢随意乱看乱摸,倒也没给陆子沉添麻烦。
不过,张家人和三个嫌犯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只能坐着敞篷牛车在后面跟着。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这样往青阳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