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春又来。
天气由凉转热又渐渐转凉。
眼见离秋闱的时间越来越近,白景晨反倒越发躁动不安起来。
不怪白景晨沉不住气,实在他的课业成绩不太理想,连学院的夫子都建议白景晨再等三年再下场,可是白景晨哪里等的了。
一想到苏锦,白景晨那颗心就越发的静不下来。
这段时间白景晨的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即便考不上举人也没办法。
毕竟白景晨还荒废了一段时间,能进步到这个地步已实属不易,多少埋头苦读几十年仍考不上举人的也大有人在。
陆子沉正在劝说白景晨,后者就被白景玉踢了一脚,使唤他去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
经过一个短暂的夏季,如今家中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分清院子里哪些是花卉哪些是名草了。
白景晨乖乖拎着水壶仔细给每一株植物浇上水,一番劳作之后,刚才胸口的那股子郁气反倒是散了。
再次提笔,之前那股子郁气早已消散。
难得状态不错,白景晨便想着多做两篇文章。
只是没成想午饭前,苏锦来了,像是身后有狗在追,冲进书房一头扎进白景晨怀中,随即开始嚎啕大哭。
两家最近多有来往,不过像今日这般失礼,苏锦还是头一次,眼下两人并未议亲,如此亲密确实不太妥当。
白景晨面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顾忌到苏锦的情绪,轻轻拍了拍苏锦后背,接着又后退了半步,克制有礼的与苏锦拉开距离。
只是没想到苏锦又黏了上来,甚至大胆的将手臂环在白景晨身上,这下白景晨彻底被箍得死死的,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这下两人彻底被黏在了一起,谁也分不开。
不知所措的白景晨脑子还在发懵,唇上就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被震惊到了的陆子沉看着亲亲热热的小两口,作为过来人,自然什么都懂,从书房退了出去,还贴心的给关上了门。
一直到饭菜端上了桌,等不及的白景玉亲自去叫人,这两人才从书房里出来。
鹌鹑似缩着脖子的两人脸颊到耳廓是一片通红,唇色格外潋滟红润,唯一不同的是苏锦双眼也红肿的厉害。
丰宁有眼色的先去煮了鸡蛋,白景晨帮苏锦滚好眼睛,大家才坐下来一起吃饭。
饭后,面对白景玉审问的苏锦,自然是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苏锦是来找白景晨一起私奔的。
原来,苏锦的父亲有意准备将苏锦给新上任的知府做续弦。
前任知府因青阳县的事连累被贬,苏锦父亲通判的位置虽然没被动,不过到底被上面记了一过,因此想要巴结新上任的知府,好稳固自己的地位。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苏锦和白景晨的婚事,要是通判大人不同意,那可真是千难万难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父权至上。
这其中的利害,苏锦自然也清楚,所以才一时昏了头想到了私奔这条下下策。
不过眼下人已经清醒了,其实走到陆宅门口的时候,苏锦已经打消了私奔的念头,毕竟白景晨即将参加秋闱,家里的生意也蒸蒸日上,自己断不能不管不顾的毁了他的前程。
只是这心里还是难受的慌,苏锦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的婚事怎么就如此坎坷,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好不容易找到心上人,却又出了这档子事。
这事确实棘手,不过方法总比困难多。
白景玉也忍不住多瞧了眼二人,这白景晨还真是好命,苏锦为了他连私奔都想到了。
这可是真爱了。
就算白景晨不是自己弟弟,这事白景玉也管定了。
谁叫他生性爱管闲事。
白景玉当即想到一个馊主意,造新任知府和通判大人的谣,先不说这主意怎么样,只要外面传出了风言风语,两人别说是做亲家了,最好是面都不要见了。
不过这主意到底有些馊,白景玉只敢偷摸的和陆子沉说。
陆子沉当即赞叹这主意不错,名声对于男人来说算个屁,再说,只要润色的好,说不定还会成为一段佳话。
陆子沉嘴上夸人的话是一套一套的,心底里还是忍不住的感叹,这真是个馊主意啊。
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白景玉。
觉得可行的白景玉,立马躲进空间开始了自己创作。
酒后乱心生,一夜荒唐后,让他仓皇逃离。
他误以为他无心,他以为他无情。
后因故分开,多年后再次重逢,人群中一次对视,心重新跳动了起来,旧情复燃,天雷勾地火。
白景玉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在空间一待就是一下午,一直到晚饭时辰才从空间里出来。
白景玉洋洋洒洒画了十几张草稿了,时间不等人,白景玉准备晚上熬个通宵再加个班,不过这人脸都没描上,白景玉打算抽个空去见一下新任知府和通判的模样。
不能一比一还原,但也得有个五分相似,将五官刻画更帅气的同时,也让熟悉他俩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们。
陆子沉看着好久没有这么兴奋的白景玉,有些无奈的给人布菜,伺候他好好吃饭,虽然不理解白景玉喜欢画小黄书的癖好,不过还是决定晚上帮着打下手。
夜色渐晚,刚吃好饭,白景晨就决定送苏锦回去。
私奔是不可能私奔的,但是让苏锦嫁与旁人更是不可能的。
即便白景玉拍胸脯保证这事交给他来办,白景晨还是挑灯夜读,第一次对权势如此渴望。
好在,第二日,苏锦小爹的亲自到来,让白景晨紧绷的神经得以缓解。
与苏锦父亲不同,他的小爹对白景晨十分满意。
宅院里过生活的夫郎与官场上沉浮的丈夫看的自然不一样,相较于财富权势,苏锦小爹更希望苏锦能够过的幸福。
且最近与白家兄弟接触下来,苏夫郎直觉,苏锦嫁去白家也过不了什么苦日子。
因着苏锦的婚事,苏锦小爹和他父亲已经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