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锦父亲说是夫夫,其实这些年两人相处下来更像是合作关系。
只不过这个合伙人最近让人恼火的很。
苏锦小爹敢这样做,自然也有他的考量,休夫,他们夫夫二人还走不到这一步。
毕竟因着白景玉的关系,如今他手上的生意每个月都能赚不少银子,这对苏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进账。
更何况去年夏季因为制冰赚了不少银钱,后来大量难民流离失所,苏锦小爹出钱出力帮着安置了不少难民,还组织不少官夫人和富商家眷们一起施粥。
因此在摄政王面前露了一个名字,不然这会苏大人早就不知道被贬到哪里去了。
哪还能掏空心思想继续往上爬。苏锦小爹已经给娘家去了信,不过路途遥远,苏锦小爹还是有些不放心,借着吵架生气,准备搬去青阳县住些时日。
苏锦小爹的意思是趁机将苏锦的婚事给定下来。
时间仓促,成婚自然是来不及了,不过可以先定个亲,只要定下来,这事便尘埃落定了,苏大人要脸,自然不会做出让儿子退亲去攀高枝的事。
不过,苏锦看向他小爹,这这样做,便是在忤逆父亲,小爹若是是被父亲给厌弃了,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苏锦小爹轻轻拍了拍苏锦的手背,示意他放下心来,自己如今这年岁,即便有些颜色哪里又比得上那些十几岁的,
主意已定,那就立马行动。
第二日,白景晨带着苏锦和他小爹就准备回青阳县。
白景玉扯了个由头,夫夫二人晚些时辰出发。
白景玉自然是准备先将小黄本给完结了再回青阳县,反正自己脚程快,到时候能赶上定亲宴就行了。
因此,溪河村白家热热闹闹准备定亲宴的同时,府城也同样的热闹。
一夜之间,新上任的知府和通判大人那些“旧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没办法,谁叫我们也楼大大的画工实在精湛,只要见过知府和通判一面的,只一眼就能认出画本子上的小人画的是谁。
更何况,一两银子在府城这个地价根本算不上什么,买个画册怎么着都划算,更别说内里还有如此劲爆的隐情。
这可是知府和通判大人的艳情啊,无论处于何种目的,得知消息的人都想亲眼一探究竟。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白景玉的画本子根本就印刷不过来了。
回溪河村的日子只能一再往后推迟。
而正在府衙中办公的知府大人仍旧毫不知情。
他正埋头于案牍之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务,全然不知自己的私生活已然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直到午后,一位心腹幕僚神色匆匆地闯入,手中紧握着一份从街头买来的画册,一边觑着知府大人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此事禀报。
知府大人初闻此讯,先是愣住,等翻看过小画本之后,继而脸色骤变,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最终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羞耻交织的神色。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案上的笔墨纸砚纷纷跳动,怒喝道:“这……这简直是胡闹!速去查清,究竟是何人所为,本官定要严惩不贷!”
心腹刚转身还未跑出门外,又被知府给叫住了。
新上任的知府还未在这开河府站稳脚跟,正值心思敏感之际,如今闹了这一出,知府第一个怀疑的是自己的同僚。
平民百姓可没胆子构陷朝廷命官,真派人费力查大抵也查不出什么名堂,反而将事情给闹大了。
不过这点风花雪月根本不可能影响自己的,哼,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想明白后,调整好呼吸的知府大人重新坐了下来,继续处理桌案上的公务。
不过当再次见着通判的时候,知府大人还是忍不住再次变了脸色,不外乎其他,只要一见着苏大人这张脸,画本上精湛的画面就开始不要受控制的出现在脑海中。
显然苏大人早已得知画本之事,不是侧着身子就是低着头,根本不敢与知府大人对上视线,倘若一不小心来个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立刻红着老脸装鹌鹑。
对于此事,苏通判的想法就更多了。
他第一反应与知府大人一样,操作这件事的人身份定然不一般,老百姓哪里头铁的敢得罪他和知府,要说是政敌,也不太像,毕竟这种捕风捉影的风月之事,根本影响不了仕途。
不过是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此,苏通判最终得出结论,这事的始作俑者极大可能便是上首坐着的这人,两股恍若战战发凉的苏通判只得将脑袋埋得更低,根本不敢去看那张比自己显得年轻的脸。
这翁婿看来是做不成了,日后处理公务最好也避着点人。
而头铁的平头老百姓白景玉,正将印刷板给刷的直冒火星,将手中一大摞纸平稳放在桌上后,白景玉抬头挺胸,擦了下额角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随后双手叉腰的人看着桌上堆成山一摞又一摞仍未完成装订的纸张,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瞅了眼忙个不停的得福、周通、丰宁等三人。
真是吃干饭的,三个人干活还不如自己一人利索。
面对白景玉的嘲讽,敢怒不敢言的得福只能埋头哼哧哼哧干着手中的活。
等白景玉转过身去,得福才敢悄悄抬起头,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嘴里小声嘟囔着:“就你厉害,也不看看自己折腾出多大动静。”
周通在一旁憋着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得福,示意他别出声。
丰宁则是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手上的装订工作,同时心中不由佩服也不知道夫郎哪来这么大精力,一个人能顶他们三个人用还有余。
得福被周通一碰,回过神来,又赶忙低下头,加快了手中干活的速度,可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着白景玉。
白景晨和苏锦定亲前一日,白景玉带着陆子沉终于赶回了青阳县,走水路的两人一路上那叫一个火急火燎。
都怪工匠墨迹了,不知道送什么的白景玉干脆请工匠给小两口打造了一对金碗,虽没有白景玉吃饭的碗大,但已经很拿的出手了。
宾客们也没想到白家的家底竟然如此之厚,被苏锦小爹请来坐镇的几位族亲立马一改之前鼻孔朝天的态度。
狠狠出了把风头的白景玉面对苏锦真挚的感谢,只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金碗算起来也有苏通判一半的功劳。
今个儿只是一个小小的订婚宴,因此并不铺张,不过摆了三四桌热闹一下,等过几日白家下了聘,白景晨和苏锦的婚事就算是定了下来,就算苏通判再不愿意,也豁不出老脸做出一儿二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