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穆子言看的清楚。
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互不相同，又缤纷炫彩。
行为处事不同，生活方式不同，表达也各不相同。
她和穆子言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何其有幸，能理解她的不同。
顾念窝在穆子言怀里，笑眼弯弯，“看在你这么体贴聪明的份上，奖励你一下。”
踮脚，测过身子，飞快得在穆子言脸颊揪了一下。
趁着还没反应过来，她猫腰钻过手臂下方，欢快得小跑着去找老板结账。
穆子言跟过来，手搭在肩上，“调皮。”
顾念吐舌。
“心情好点了？这下可以回家？”
顾念抱着手臂晃晃，“被你发现啦。”
“下次心情不好就直接说出来，和我都不说，你还想和谁说？”
“哦。”
“哦没用，记住没有？”
“记住啦。”
“回去好好睡一觉，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扔了。准备回帝都。”
“嗯嗯。”
“还有——”
“穆子言。”
“说。”
“你越来越像我爸了，比他管的还多。是不是老了？”
“……顾小念，”穆子言吸气，咬牙切齿，“真当我不敢收拾你？”
“……”
顾小念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她闭嘴。
安稳也不过一分钟。
“之前看到篇论文，说女人年纪越大话越少，男人年纪越大话越多。特别是人到中年。”
“顾念。”
“……”
好吧，她怂。
-
顾爷爷顾奶奶听到顾念要走的消息后，并没有太大惊讶。
毕竟谁都清楚，哪怕顾念回来了，也不可能是当初那个小孙女，自由无虑又欢快的会陪着老人找乐。
哪怕是同一个人，不同的身份也寓意着不同的使命。
“去吧。”顾爷爷点头，“注意安全，有时间回个电话。不开心了就回来，江南永远是你的家。”
“好啦，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顾念嗔道，“爸妈现在离不开江南，让你来帝都陪我你们又不肯。”
“才不去帝都。”顾奶奶逗着脚下的狗，拒绝，“天气又干食物又不习惯，还有球球怎么办？不能上火锅，长途汽车会晕车的吧……？哎哟，我的小可怜。奶奶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
得，竟然是因为一条狗。
几年前怕爷爷奶奶孤独特地买了条狗送过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行了，早点休息吧，准备明天出发。”顾爷爷站起身，走到阳台上，“我们一把年纪不爱折腾，你记得照顾好自己就行。”
终究还是不舍的，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也清楚不可能挽留。
顾念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穆子言走出客房。
顾爷爷依然坐在阳台上，拿着份报纸，无声的看着。
他看得专注，甚至连穆子言的接近都没感觉到。
“奶奶给了我这条项链。”他手上拿着首饰盒。
顾爷爷看了眼，点头，“收着吧，本来就是给念念的嫁妆。”
太过淡定平常，穆子言眸光微深。
“说起来，有件事情拜托你。”顾爷爷摇头，“我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心里有怨怼，现在也不知道在哪，过的怎么样。人，一旦缺失了物质，变化就会不可预计。帮我找下他吧，我怕他看到新闻，找念念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