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
许久没有出现，这个姓名都快被遗忘。
穆子言应了声，目光望着顾爷爷，依然有些深沉。
他收起首饰盒，转身离开，回到了房间。
对首饰盒的平静不像有假。
要么，顾旗胜本就想要他知道顾家血脉的身份——可这一点，和这几十年来的做法完全相反，几乎可以否定。
那可能性便只剩下了一条。
首饰盒里这一片玉，顾旗胜自己也不知道。
他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不过——
刚洗完澡的小丫头，不过一会儿工夫，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抿着唇的角度微微翘起，眉间却是皱着的。
这一天果然还是累了。
他轻轻揉开皱着的眉间，从怀里扯开被子。
小丫头立刻自发循着热源钻到怀里。
哪怕在帝都的时间里，顾旗胜也没有提过一句顾家，对顾念新身份的接受，淡定自然，仿佛丝毫不在乎血缘巧合。
作为顾家子嗣，顾旗胜怎么说，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顾旗胜，是下定决心与顾家不带任何关系。
刚刚阳台上用首饰盒试探的结果，更坚定了穆子言的想法。
不过他并不准备告诉顾念。
不谈近乎荒诞的巧合，在不清楚顾旗胜脱离顾家真正的理由之前，谁也不敢保证，顾家会不会成为一个新的火坑。
他不可能，把顾念推向不能保证的环境。
-
回去时选择了飞机。
穆子言担心再遇到意外，干脆光明正大动用了军长的权力，从第三军区调动专车送到飞机场。
不过意外依然防不胜防。
登机前一秒，顾念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爸”的备注名。
顾昌德因为要照顾梁玉，不能来亲自送顾念，昨晚和顾念打了电话，简单告别了几句。
这个电话，大概也是打来告别的。
谁都没有在意，直到顾念突然对着手机吼起来——
“妈不见了一整个上午！你现在才想起来打电话给我！”
“她一个病人，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跑出去？！！”
穆子言瞳孔一缩，立刻安排人手去顾念家附近找人，几个事情安排完，顾念依然还在崩溃当中。
他从手中抽出手机，接在耳边，一面轻拍背，缓着情绪，“妈怎么走丢的？”
顾昌德：“买了个菜的时间就……”
“她经常去哪里？”穆子言又问。
“家里、公司、护城河广场……”
帝都是肯定回不去了。
顾念埋在穆子言怀里，手指揪紧他领口的衣服，再抬起头时已经淡定了许多。
“我妈生活范围小，离不开家附近那一片。就是已经过了快四个小时……”
已经完全没办法预估活动范围了。
穆子言点头，“没事。会找到的。我们先去你家。”
十分钟还不到，就有了消息。
汽车转了个方向，最终停在街道派出所面前。
顾念推开门，看到休息室内坐着个男子，还是熟人。
陆仁的爸爸。
穆子言随后进门解释，“监控上，他是你妈妈最后接触的人，说完话之后，你妈妈就跑开了，情绪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