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忧谷又调养了半月,经玄珠子确认其颅内淤血已清,经络稳固,只需日后勤加修炼、逐步适应恢复的神智即可。
凌薇赠予玄珠子大量金银、药材,并诚挚邀请其出山相助,玄珠子虽婉拒了出仕之请,但表示愿与北疆保持联系,必要时可提供医术支援,这已是难得的态度转变。
凌薇在确认石铮状态稳定,并经过玄珠子首肯后,决定即刻启程返回朔风城。
忘忧谷虽好,终究非久留之地,北疆、江南乃至帝京,还有无数大事等待她决断。
返回朔风城的路上,石铮虽身体尚显虚弱,需要乘坐马车,但精神却极好。
他沉默寡言,却不再是以往那种懵懂的沉默,而是一种沉静内敛,眼神锐利,时刻保持着警惕,仿佛一头休憩中的猛虎。
侯三等人与他说话,他也能清晰、简短地回应,与过去判若两人。
数日后,队伍安然抵达朔风城。
镇国公府议事厅内,得到消息的韩锋、季容、苏瑾等核心成员早已等候在此。
当他们看到跟随凌薇走进来,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身姿挺拔、眼神清明锐利的石铮时,皆是大吃一惊!
“石头……你,你好了?!”韩锋性子最直,忍不住惊呼出声,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着石铮。
石铮对着这位曾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露出一丝略显僵硬却真诚的笑容,抱拳道:“韩将军,许久不见。以往浑噩,多蒙关照。如今……我已想起本名,名为石铮。往后,还请诸位唤我石铮即可。”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石……石铮?”季容喃喃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名字!铮铮铁骨,名副其实!恭喜石兄弟,摆脱沉疴,重获新生!”
苏瑾也笑着道贺:“石统领康复,实乃我北疆之幸!”
凌薇坐在主位之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亦感欣慰。
她环视众人,简单解释道:“石铮颅内旧伤已由鬼谷医隐玄珠子前辈以金针奇术治愈,往日痴傻,皆因淤血压迫所致。如今淤血尽去,神智自然恢复。他本名便是石铮,往后大家便以此相称。”
众人闻言,皆是为石铮感到高兴,同时也对那位神秘的玄珠子充满了好奇与敬佩。
简单的事宜交代完毕,凌薇神色一肃,转入正题。
“石铮康复,确是可喜。然,我等不可有片刻懈怠。”她目光扫过众人,“江南虽定,然帝京亡我之心不死,此前驱虎吞狼、调虎离山之计未能得逞,李德全绝不会善罢甘休。西域幽冥阁与草原残部、西方番商勾结,其动向不明,犹如悬顶之剑。北疆、河西虽稳,然潜在威胁依旧众多。”
她看向韩锋:“韩将军,北疆护军整训情况如何?尤其是新编练的水师,可能一战?”
韩锋抱拳:“回国公爷,北疆护军五军兵精粮足,士气高昂!新编水师已初具规模,虽不及吴永年鼎盛时期,但依托岸防与新型弩炮,守卫海疆绰绰有余!”
她又看向季容:“季先生,北疆及河西新政推行,可有阻碍?钱粮储备如何?”
季容答道:“回国公爷,新政推行总体顺利,民心依附。去岁北疆、河西粮秣丰收,商税亦大幅增长,府库充盈,足以支撑大军长期作战。只是……帝京近日似有风声,欲在漕运、盐引等方面,对我北疆商会进行限制。”
“哦?”凌薇眼中寒光一闪。
苏瑾立刻道:“国公爷放心,我们已未雨绸缪。江南商路已基本整合完毕,河西通往西域的商路亦更加畅通。即便帝京切断部分漕运,我们亦有替代方案。只是成本会有所增加。”
“无妨。”凌薇淡淡道,“只要根基稳固,些许风浪,掀不翻大船。密切关注帝京动向,他们若敢动手,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最后,她看向侯三:“西域那边,幽冥阁有何新动静?”
侯三脸色凝重:“回国公爷,最新情报显示,幽冥阁人员活动愈发频繁,他们似乎在……大量收购硝石、硫磺等物,并与草原残部联系密切,似有大动作之征兆。而且,我们安插的暗桩回报,他们提及了一个词……‘天火’。”
天火?
凌薇眉头微蹙。
联想到幽冥阁可能掌握的技术,以及他们勾结西方番商的行为,这个“天火”,恐怕绝非寻常之物。
“继续查!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弄清‘天火’究竟是何物,幽冥阁意欲何为!”凌薇下令道,心中警兆顿生。
直觉告诉她,这“天火”,或许将是比千军万马更可怕的威胁。
议事结束,众人领命而去。
石铮留在最后,他看向凌薇,沉声道:“小姐,石铮既已归来,愿再为先锋,为小姐扫平一切障碍!”
凌薇看着他坚定而清澈的眼神,点了点头:“你的战场,不在此时。先养好身体,熟悉如今北疆军制与局势。将来,自有你大展拳脚之时。”
石铮重重抱拳:“是!”
看着石铮离去的挺拔背影,凌薇目光深邃。
石铮的回归,是意外之喜。
但前方的道路,依旧布满荆棘。
帝京的算计,幽冥阁的阴谋,如同两条毒蛇,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她必须更快,更狠,才能在未来的风暴中,立于不败之地。
而此刻,远在帝京的李德全,也正对着关于北疆的最新密报,面色阴沉。
凌薇不仅安然从北海归来,成功救治了那傻护卫,更将蛟龙帮收归麾下,其势愈盛。
“不能再等了……”李德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必须在她彻底消化江南、稳固北海之前,给她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