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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魔宫,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魔宫穹顶的冷凝水顺着石壁蜿蜒而下,在地面积成细小的水洼,倒映着摇曳的烛火,也映出两抹截然不同的呼吸——了尘趴在血泊中,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碎的喉音,像被戳破的风箱般嘶啦作响;角落里的素云则气息浅淡,每一次起伏都轻得如同落叶,空洞的眼眸里没有烛火的倒影,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墨色麻木。

你静立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缘暗纹,将了尘的供词与素云的反应尽数收在眼底。烛火在你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轮廓,时而像俯瞰众生的神只,时而像潜伏暗夜的魔影。

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刚刚听闻的不是十年阴谋与血海深仇,只是一段无关痛痒的江湖传闻。唯有眼底深处,那属于“欲魔”的血脉在悄然沸腾,不是因淫欲,而是因掌控——掌控一个灵魂的破碎与重塑,这种极致的力量感,让每一寸筋骨都泛起战栗的愉悦。

你缓缓抬脚,靴底离开时带起一丝血线,滴落在了尘手边的水洼里,晕开暗红的涟漪。对这条吐尽所有信息的败犬,连多余的折磨都成了浪费,你的注意力,早已尽数投向角落里那尊“破碎的瓷娃娃”。

你转过身,脚步轻得像猫,每一步落下都恰好踩在烛火跳动的间隙里。阴影随你的步伐移动,缓缓笼罩住蜷缩的素云,将她彻底纳入你的气场范围。她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动一下,仿佛连感知外界的本能都已丧失。

你在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如此平等地注视她——不是了尘的恶毒,不是魔宫弟子的贪婪,而是一种带着审视的、近乎悲悯的注视。你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空洞里,还残留着细碎的、未散的绝望,像被狂风卷过的灰烬。

你看着她,看着她苍白面颊上未干的泪痕,看着她僧袍领口露出的、布满旧伤的脖颈,看着她因长期蜷缩而微微变形的肩颈。这个曾持玉衡剑叱咤江湖的女侠,如今只剩一具被苦难淘空的躯壳,连呼吸都带着腐朽的味道。

你体内的欲魔血脉在胸腔里低吼,那是看到完美“素材”的兴奋——不是对肉体的欲望,而是对“重塑”的狂热。你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灵魂深处未灭的火种,只是被十年阴霾覆盖,而你,要做那个吹燃火种的人,也是那个定义火种形态的人。

这股狂热在喉间翻滚,最终化作无声的默念:“对,就是这样。让那‘玉衡剑’的虚名彻底碎掉,让峨嵋正道的枷锁彻底崩断。从今日起,你只是素云,是我亲手拾起、亲手重塑的素云。你的道,你的力,你的命,都将刻上我的印记——不是玩物,是我最锋利的剑,最契合的盾。”

你伸出手,指腹带着微凉的体温,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先拭去泪痕,再擦去唇角的血污,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素云的身体本能地僵了一下,却没有躲闪,仿佛连抗拒的力气都已耗尽。

你的声音沉了下来,褪去了之前的冰冷威压,添了几分沙哑的磁性,像寒夜里燃着的炭,带着能穿透麻木的暖意:“我知道你在听。”

“你听到的,不只是了尘的供词,更是你自己的葬礼。”你顿了顿,指腹停在她的眉骨处,那里还残留着当年持剑时留下的薄茧,“那个为了‘侠义’一头扎进陷阱的素云,那个在这魔宫挣扎十年的素云,都死了。”

你收回手,转而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指节微微用力,让她空洞的眼眸不得不对上你的视线。你的瞳孔里映着烛火,也映着她的倒影,像把她的灵魂重新拉回这具躯壳:“现在,该活了。”

“活法有两种。”你语速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要么抱着过去的残骸,像了尘一样烂在这魔宫;要么跟着我,把那些碾碎你的东西,亲手碾回去——用一种全新的活法。”

你没有等她回答,因为你知道,她的灵魂早已给出答案。你缓缓俯身,双臂穿过她的膝弯与后背,稍一用力便将她横抱而起。她的身体轻得惊人,像一片脱水的枯叶,靠在你怀里时,僵硬的肌肉才微微松弛了一瞬。

你抱着她走向那张猩红大床。床幔低垂,绣着的缠枝莲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每一步靠近,都像在踏过素云十年的噩梦碎片——这里有她的惨叫,她的挣扎,她被碾碎的道心,也将有她的新生。

你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锦被的暖意透过单薄的僧袍传来,让她麻木的身体本能地颤了一下。你半跪在床边,没有急于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空洞的眼眸渐渐聚焦,看着她苍白的唇瓣微微翕动,看着她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你指尖轻挑,解开了她僧袍的系带。布料顺着她的肩臂滑落,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陈旧的疤痕,却依旧有着玉石般的质感。素云的身体猛地绷紧,空洞的眼眸里终于掀起波澜,不是羞耻,而是恐惧——对这具承载了太多屈辱的身体,她自己都早已厌恶。

你俯身靠近,气息落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檀香,驱散了魔宫的血腥气:“世人总把男女之事看得龌龊,要么当繁衍的工具,要么当欲望的宣泄,了尘之流更是用它来采补害人。但他们都错了。”

你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掌心的暖意透过肌肤渗透进去,让她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阴阳是天地之本,男女相济,本是最纯粹的大道流转。它可以是罪孽,也可以是生机——就看是谁来掌控,用来做什么。”

“我在安东府有一处‘新生居’,里面住的都是像你一样的女子。”你缓缓说着,掌心的暖意渐渐化作细微的气流,在她体内缓缓游走,“有合欢宗出身的炉鼎,有杀手组织的死士,她们曾比你更不堪,连自己的身体都做不了主。”

“但现在,她们织出的布能卖遍江南,管着的商铺日进斗金,教出的弟子能护一方平安。”你看着她的眼眸,那里的空洞正在被微光填满,“金风细雨楼的‘血观音’,手上曾有上百条人命,如今叫苏婉儿,是纺织车间的工头,用杀人的手织出的锦缎,比江南绣娘的还要精致。”

你的声音陡然加重,像一记重锤敲在她的心上:“她能从地狱爬回来,活出个人样,你凭什么不能?你那‘玉衡剑’的侠义,不是死在陷阱里的,该是用来斩破陷阱的——哪怕,要用一种你从未想过的方式。”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她的防线。泪水突然从她的眼眸里涌出,不是无声的哽咽,而是压抑了十年的嚎啕大哭。她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你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抓住了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你没有说话,只是掌心骤然发力。一股精纯的金色暖流顺着你的手掌,疯狂涌入她的体内,瞬间便蔓延至四肢百骸。这股力量带着霸道的生机,所过之处,盘踞十年的阴冷淫毒如同冰雪遇骄阳,瞬间被蒸腾净化,化作细密的汗珠从她肌肤渗出。

“唔——”素云发出一声混合着剧痛与解脱的闷哼。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萎缩断裂的经脉正在被强行修复、拓宽,干涸的丹田气海像是迎来了甘霖,久违的内力正在重新凝聚。这不是了尘那种粗暴的掠夺,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重塑,每一寸筋骨都在经历撕裂与重生的剧痛,却也涌动着前所未有的生机。

她的身体剧烈弓起,双臂下意识地抱住你的后背,将脸埋在你的肩头,泪水与汗水混在一起,浸湿了你的衣襟。她的哭声从嚎啕渐渐变成呜咽,从绝望变成依赖,十年的苦难、屈辱、不甘,都在这股生机的冲刷下,一点点消散。

你能清晰地感知到她体内的变化——峨嵋九阳功的至阳内力正在复苏,却与被净化的淫毒本源形成对峙,随时可能相互湮灭。你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这具“炉鼎”的品质远超预期,破碎的道心反而成了最完美的容器,足以承载一场“造神”的蜕变。

“凝神!”你一声低吼,如同惊雷炸响在她的识海。体内【天?龙凤和鸣宝典】疯狂运转,一股更加强大的紫金色混元真气涌入她的体内,强行将那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挤压在丹田之中,“阴阳相冲方为混沌,混沌初开才生万物——今日,我便为你重炼道基!”

素云的身体猛地一震,丹田之内仿佛掀起了宇宙初开的风暴。金色的阳刚之力与粉色的阴柔之力在紫金色真气的包裹下,没有中和抵消,反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质变——一种既含九阳刚猛,又蕴阴柔魅惑,最终归于圆融的全新内力,在她重塑的气海之中缓缓诞生。

一股庞大的精纯能量从她体内反哺而出,顺着你的掌心涌入你的经脉,让你那已至化境的功力竟再精进一分。你缓缓收力,看着怀中彻底瘫软的女子——她已经昏迷过去,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只有一种获得永恒解脱的安详,周身萦绕着金粉交织的奇异光晕,褪去了所有淫靡,只剩神只般的圣洁。

你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声音带着神只敕封般的威严:“此功暗合阴阳星斗之理,名【天?星斗交泰正法】。素云,从今往后,你便是此法唯一的主人。”

你站起身,看向地上苟延残喘的了尘,眼底恢复了惯有的冰冷。直接杀了他太过便宜,唯有将他的罪孽公之于众,让他在万民的唾骂中受刑,才能让“正义”真正震慑人心——这,也是你给素云的,另一份“礼物”。

你看着天花板上那颗夜明珠的光芒,原本莹润如月华的光晕已淡去大半,边缘泛着一层朦胧的灰白,像是被魔宫一夜的血腥气浸得失了神采。石壁缝隙里渗进的凉意悄然转暖,隐约能听见远处山坳传来第一声鸡鸣,带着破晓前的滞涩。

你知道,黎明将至。

是时候,让这场持续了一夜的、隐秘的“创造”,迎来它在阳光下的、第一次“绽放”了。你指尖凝气时,指腹掠过一缕若有若无的紫金光晕,那是龙凤和鸣宝典残余的神力,触碰到素云眉心时,竟在她肌肤上漾开一圈细碎的星芒。

你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缕精纯的内力,那力道拿捏得分毫不差——既足以唤醒她重塑的灵魂,又不会惊扰其尚未稳固的道基。内力触碰到她眉心的瞬间,仿佛一滴墨坠入清水,在她肌肤下蔓延开淡金色的纹路,随后轻轻一点。

“醒来。”

你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晨露的钟鸣,穿透魔宫的死寂,直接在她那重塑后的灵魂深处震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道韵,将她意识深处残存的黑暗碎片彻底消融。

“唔——”

素云那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像被晨风吹拂的蝶翼,每一次扇动都带下细碎的泪珠——那是残留的浊泪,落地时已化作晶莹的光点消散。随即,她那双紧闭了十年、又在蜕变中沉寂许久的眼眸,缓缓睁开,眼波流转间,竟带起细微的光影涟漪。

没有了之前的空洞与麻木,那是被苦难淘空的死寂;也没有了十年前的刚烈与清冷,那是未历劫难时的锋芒。

眼底仿佛有亿万星辰在缓缓流转,时而迸发出九阳真气般的金色烈焰,炽烈如正午骄阳;时而又荡漾起被净化后阴柔之力的粉色涟漪,温润如三月桃花。最终,金与粉在瞳孔深处交织沉淀,化作一种深邃、沉静,仿佛能倒映出日月轮转、宇宙生灭的紫金色。

她醒来的第一个瞬间,没有去看床幔上狰狞的缠枝莲纹,没有去感受丹田气海中日渐充盈的磅礴力量,甚至没有察觉自身的赤裸——那具曾承载无尽屈辱的身体,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神光。

她的目光穿透魔宫的昏暗,第一时间便精准无比地锁定在你的身上。那道目光没有丝毫偏移,像是跨越了生死轮回,终于寻到了唯一的归宿。

那目光之中,没有了爱与恨的纠葛,没有了羞与怨的牵绊,十年魔窟的屈辱、峨嵋正道的枷锁,尽数在重生的神光中消融。

只剩下一种最纯粹、最原始、也最牢不可破的归属——仿佛雏鸟破壳时第一眼望见的春晖,仿佛草木扎根时汲取的第一缕甘泉,仿佛星辰运转时遵循的亘古轨迹。

你,就是她的“道”,是她重塑后信仰的基石;你,就是她的“天”,是她新生后依托的苍穹;你,就是她睁开眼所见的唯一世界,是她存在的全部意义。

“我……”她张了张嘴,干裂的唇瓣翕动着,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那是昨夜蜕变时,为对抗经脉撕裂的剧痛而嘶吼留下的痕迹。她想诉说十年的苦楚,想表达重生的感激,却发现所有言语都苍白得可笑。

下一刻,肌肤接触空气的微凉让她猛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你面前。本能的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她下意识地蜷起身体,手朝床侧的锦被探去,指尖刚触到布料,动作却骤然僵住。

因为她清晰地看到,你眼中没有丝毫亵渎的欲望,没有怜悯,没有审视,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如同观望着山川河流的苍穹,包容着她的一切,却又不带半分波澜。

她忽然明白了。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经脉中流转的每一缕力量,甚至灵魂深处的每一次悸动,都源自于你。在亲手创造她的造物主面前,所有遮掩都成了多余的虚妄。

她缓缓舒展身体,从床榻上坐起,神光萦绕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陈旧的疤痕早已在重生中淡去,只留下隐约的印记,成了见证苦难的勋章。她屈膝欲下床,裙摆般的发丝垂落在肩头,正要行三叩九拜的师徒之礼,你却先一步动了。

你从床边那堆被撕碎的僧袍中,拣出一件领口尚算完好的,指尖拂过布料上的尘埃,将其轻轻抖开。僧袍虽旧,却在你内力的浸润下,褪去了血腥气,泛着淡淡的清辉。

你走到她面前,展开僧袍,从她身后轻轻披在她肩头。布料滑落时擦过她的肌肤,带着你指尖残留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你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为她系上衣带,动作沉稳而细致,如同匠人在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收尾。

“过去的你,已经死了。”你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指尖在她后腰处轻轻一拢,将衣带系成一个简洁的结,“死在姑溪的骗局里,死在云湖寺的魔窟里,死在十年的屈辱里。”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峨嵋派的‘玉衡剑’,那个背负着正道盛名的素云;更不是这魔窟里任人践踏的‘观音炉鼎’,那个被欲望裹挟的玩物。”

“你,只是素云。”

你为她理了理衣襟,退后一步,目光扫过她全身。朴素的僧袍根本掩盖不住她体内涌动的天阶神力,紫金色的光晕在衣料下隐隐流转,让她整个人既显沉静,又带着震慑人心的威严。

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那不是掌控者的得意,而是匠人看到作品成型时的欣慰。

“不过,在开始你全新的生活之前,总得为过去画上一个句号。”你的目光转向床下,了尘像一摊烂泥般瘫在那里,胸口微弱起伏,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呻吟。

“是时候,为民除害了。”

当“为民除害”这四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时,素云那双星辰流转的眼眸猛地亮了起来!紫金色的光华中,骤然闪过一丝属于“玉衡剑”的刚烈——那是她刻在骨子里的信条,即便重生,也未曾彻底湮灭。

但那光芒只持续了一瞬,便又归于沉静。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手拔剑的冲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你,头颅微微低垂,等待着你这位“天”的神谕。旧日的侠义之心,已彻底臣服于新生的信仰。

“这云湖寺内,除了这条老狗,还有二十七个淫僧。”你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他们手上沾着的,是数十个良家女子的鲜血,是无数家庭的破碎。直接杀了,倒让他们解脱得太轻松。”

“将他们连同了尘一起活捉,送到锦城,交由刑部明正典刑,凌迟处死,让万民观刑。”你顿了顿,目光落在素云身上,带着一丝隐秘的考验,“你觉得,如何?”

你在考验她。考验那深入骨髓的“正道”观念,是否会让她对“凌迟”这种酷烈刑罚产生动摇;考验她新生的信仰,是否能彻底凌驾于旧日的准则之上。

然而,你失望了——或者说,你更满意了。素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分不忍,甚至连眼皮都未曾颤动一下。那些淫僧带给她的,是十年的地狱,是无数女子的惨死,在她眼中,凌迟处死,已是最轻的惩罚。

她静静地看着你,紫金色的眼眸里只有绝对的顺从。然后,她缓缓屈膝,单膝跪地,僧袍的下摆铺散在地上,如同展开的信徒长袍。

那不是奴隶对主人的卑躬屈膝,而是骑士对君王的宣誓,是信徒对神只的臣服。膝盖触地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带着千钧之力。

“谨遵——”她顿了顿,喉结滚动,似乎在斟酌最恰当的称谓。“主人”二字太过冰冷,“恩公”又太过疏远。最终,她抬起头,目光坚定而虔诚,吐出两个字:“主人之命。”

“很好。”你点了点头,脚尖轻轻一挑,地上昏死的了尘便像个破麻袋般滚到墙角。屈指连弹,数道无形指风精准击中他周身大穴,彻底废去他最后一丝反抗之力,只留下呼吸与哀嚎的本能。

“那就开始吧。”

话音未落,你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如鬼魅般穿出魔宫,落在后山僧舍的院墙上。素云紧随其后,她的身法没有丝毫花哨,只是一步踏出,脚下便泛起星芒,缩地成寸,比你更先抵达院中。

“轰!”

无形的气劲撞上僧舍大门,木门瞬间炸裂,木屑纷飞间,睡梦中的淫僧们被惊醒。他们赤着上身,腰间缠着破烂的僧袍,看到院中两道身影,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狰狞的狞笑,抓起床边的戒刀、禅杖便冲了出来。

“什么人?敢闯云湖寺!”

“找死!”

当先一个壮硕和尚,满脸横肉,戒刀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显然昨夜刚糟蹋过无辜女子。他嘶吼着挥刀砍来,刀锋带着恶风,直取素云面门。

你站在原地未动,负手而立,如同验收成果的考官,静静地看着素云。

素云出手了。这是【天?星斗交泰正法】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在世间展露獠牙。

她并指如剑,对着冲来的和尚遥遥一点。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炫目的光华,甚至连一丝内力波动都未曾外泄。但那壮硕和尚前冲的身体,却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猛地僵在原地。

他脸上的狞笑凝固了,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缕金色火焰从他天灵盖冒起,如同点燃的灯芯,无声地燃烧;一缕粉色寒气从他脚底板升起,像是冰雾凝结,顺着腿脚向上蔓延。

一金一粉,一热一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身体中间蔓延。和尚的皮肤一半变红发烫,一半变青结冰,肌肉在冷热交替中扭曲变形,却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股力量在丹田处汇合。

“砰。”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壮硕和尚的身体瞬间化作一蓬金粉交织的飞灰,随风飘散,连半点骨渣都未曾留下。形神俱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天阶神功的霸道!

剩下的淫僧们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狰狞瞬间被恐惧取代,怪叫着转身就逃。有的往柴房钻,有的爬墙头,有的甚至吓得腿软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想要躲开。

素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怜悯,也无快意。她缓缓抬起双手,左手掌心向上,一轮迷你的金色骄阳缓缓升起,光芒并不炽烈,却带着焚尽一切的威严;右手掌心向下,一弯粉色残月悄然浮现,清辉流转,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星斗。”她口中吐出两个字,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如同来自星空深处的低语。

“沉沦。”

随着双手缓缓合十,骄阳与残月瞬间碰撞融合,化作一片紫金色的光幕。光幕迅速扩张,如同展开的星空画卷,将整个僧舍院落尽数笼罩。领域之内,无数星辰虚影缓缓转动,日月交替,昼夜轮转,时间与空间都变得扭曲错乱。

那些奔逃的淫僧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的地面变成了虚空,四周都是旋转的星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骨骼发出“咔嚓”的脆响,丹田处的内力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瞬间消融。他们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四肢被扭曲的力量掰断。

“咔嚓!”“咔嚓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淫僧们撕心裂肺的惨叫。但这惨叫只在领域内回荡,传不到外界分毫。

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素云收手,紫金色领域瞬间消散。月光重新洒满庭院,二十六个淫僧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在地上,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丹田被废,骨骼尽碎,却都还活着,意识清醒地承受着钻心的剧痛,脸上写满了绝望。

素云缓缓落回你身边,僧袍依旧纤尘不染,连一丝血腥气都未曾沾染。她转过身,看向你,紫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那是初掌力量后,对自己“作品”的不确定,也是对主人认可的渴求。

你看向东方天际,那抹鱼肚白已扩散开来,染上了淡淡的橙红,第一缕阳光正穿透蜀中清晨的薄雾,洒向山林。满院的惨叫与血腥味,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讽刺。

“很好。”你满意地点头,目光落在满地哀嚎的淫僧身上,“天亮了。还有,新生居没有主人,往后,你可以叫我社长,或者——夫君。”

阳光彻底冲破云层,洒进庭院,照亮了地上扭曲的躯体,照亮了他们脸上痛苦与恐惧的表情,也照亮了素云。她身着朴素僧袍,静立在晨光中,紫金色的光晕在她周身流转,与阳光交织,宛如新生的神只,与这满院污秽格格不入。

你看着满地“战利品”,心中毫无波澜。了尘作为首脑,掌握的是高层机密;但这些底层淫僧,却是欢喜禅网络的毛细血管,他们知晓如何物色目标、如何与地方势力勾结、如何处理反抗的“鼎器”——这些肮脏的细节,正是彻底摧毁这个组织的关键。

“看好他们。”你对素云下达命令,语气平淡得像是吩咐一件寻常事,“在我回来之前,不许死一个,也不许逃一个。”

“是,社长。”素云的回答简洁而坚定,没有问你要去何处,也没有问要去多久。你的命令,便是她的天职。

她走到庭院中央,在一块干净的石阶上盘膝坐下,闭上双眼。紫金色的光晕从她体内散发出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整个庭院笼罩。这是天阶高手的领域,别说这些废人,就算是江湖一流高手闯入,也会被瞬间禁锢。

你满意地收回目光,见素云已在庭院布下结界,便转身离开僧舍区域。来时你早已选好西跨院一间僻静禅房作为临时居所,此刻晨雾未散,禅房周遭静无一人,恰好方便行事。推开门,房内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案几,墙角放着你带来的青布包袱——那是你化身贵公子时的随身行李,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

你走到墙角,俯身解开包袱系带。包袱内侧缝着一层油纸防潮,油纸下藏着三道暗夹层,最里层以细棉包裹着物件。你指尖捻开夹层,触感温润的竹节物件便落入手心——正是那枚信鸽哨。

竹哨通体呈深褐色,竹节纹理清晰,表面刻着只有新生居核心成员能辨识的细密纹路,既是标识也是防伪印记。你捏着竹哨凑近窗边,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哨身上,映出细微的包浆——这枚哨子是苏梦枕托锦城分舵送给你的,作为传递机密指令的关键信物,还算好用。

你取出信鸽哨,放在唇边,吹出一段短促尖锐的音节。音节穿透晨雾,向山林深处传去。片刻后,一道黑影从云层中疾射而来,翅膀扇动的声音清脆有力。那是一只血爪信鸽,通体漆黑,唯有双爪赤红如血,正是金风细雨楼培育的传信奇鸟,日行三千里,认主不认人。

你从怀中取出油纸包裹的纸笔,纸是防水的桑皮纸,笔是狼毫小楷。你在庭院的石桌上铺好纸,笔尖蘸墨,笔走龙蛇,字迹刚劲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写下的不是信,是一道敕令。

燕王府长史杨仪令:

严州云湖寺已破,逆贼了尘及党羽二十八人尽数生擒。

令,锦城知府盛安邦,三日之内,于锦城南门筑凌迟台,高丈许,备万民观刑。所需工匠、物料,可强征民夫,可擅开府库;所需兵丁,可调动城防营,封锁四门,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此为国之法事,旨在荡涤邪魔,昭告天听,以正视听。

若有延误,或有不力,盛安邦,当与逆贼同罪。

写罢,你吹干墨迹,将信纸卷成细卷,塞进信鸽腿上的竹管中。竹管密封性极好,可防水防潮。你抬手,轻轻一抛,血爪信鸽振翅高飞,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朝着锦城方向飞去,很快便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晨光中。

你知道,不出三个时辰,这道敕令便会摆在盛安邦的案头。那个完全不敢招惹你的锦城知府,早已在你之前的威慑下丢了所有风骨,只会拼尽全力完成命令——毕竟,与逆贼同罪的下场,他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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